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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我和我母后身上的毒是他所下,他让安天试探我是因为怀疑如此体弱畏寒的我是如何坚持在冰天雪地的青山顶上不眠不休地寻了你三日,你是想说这些吗?越君行语声平静,却抑制不住地透出丝丝黯然。
“夫君--”南意欢听着残忍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心中似有细碎伤口扯动。这些确实是她想说的话,可是她更宁愿相信宗帝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儿子才会如此。
马车中沉寂许久,空气中只闻车轮徐徐驶过青砖甬道时轧过积雪发出的寂寥而单调的吱呀声。越君行温润的指腹轻轻在她面颊上摩挲着,良久后,他温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南意欢仍是不放心,她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要不改日我们偷偷去一趟你母后的风露宫吧,虽说如今云贵妃和越君离的嫌疑最大,安天也有可能是被他们收买,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父皇那么爱你母后,但是对你却一直若即若离?”
越君行低头看了眼南意欢面带期翼的眼神,一息低叹后道“不用去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找过?”问完以后南意欢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以越君行的性子若是有了怀疑又怎可能不去查探。
果然,越君行语意略有些失望地道“早在七年前安天第一次探我脉那日夜间,我便偷偷去了。随后,每一次当我觉得父皇对我的态度有异时我都会再去一趟,可惜,什么都没有。”
“那你母后身边的那些宫人呢,现在在哪?也许我们可以找她们去问问?”南意欢不再躺着,翻身半坐起来。
此时马车已经驶出皇城,行走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车帘外不时传来阵阵喧哗和笑闹声。
南意欢问出那句话后发现越君行半天没有回应,她顺着越君行虚空的眼神往窗外看去,发现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春年前集买日,街上到处都是沿街叫卖和客商和从各地涌来的选买年货的百姓。
此时,正好一对衣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年轻夫妻有说有笑地从车边经过,那男子的肩上还坐抗着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女童。男子的两只手紧紧拽着女童的脚,身侧女子则伸手扶住那女童背部,以防笑的花枝乱颤的孩子摔落下来。
望着越君行从未有过的迷离的神情,南意欢心中顿觉一阵酸涩,她不再多问,只放软了身躯将头轻轻依偎他胸前。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后,越君行收回视线,揽过她肩膀缓缓道“母后是孤身入宫的,当时因为她执意要随还是太子的父皇回朝,长老们便将母后逐出了族里,也不允许任何族人随行,因此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原先父皇府里的人。母后去世后,父皇未免睹人思旧,便命人封了风露宫,将原先伺候的人里到了年岁的放出去,其她的则调入其他宫中任差。”
“知道她们如今在哪吗?”
越君行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她们可还活着,于是他继续道“当年的那些人里,除了几个病死的大部分都还活着。风痕也早已查出她们散落的住址,但为了怕父皇起疑,我只敢派人悄悄地找她们打听当年母后去世前后的情况,可惜传回的消息都说母后是因病去世的,并无其她可疑之处。只一件,就是母后从赤水郡三国会盟回国后,不知何故与云贵妃起了争执,母后大怒,还将云贵妃在殿外日头下罚跪了一日。”
“所以你才会没有怀疑你的父皇,而是觉得与云贵妃和云氏一族有关?”
越君行见南意欢一副苦皱着小脸的样子,伸手轻揉她眉间,似要将她心上的阴霾也一一驱散,再次温声道“也许吧,总之不管如何,于我而言,最黑暗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所有事情也总会有拨开云雾的那一日,若他真的对我母后和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那我,自然也不会心软。”
南意欢最怕的其实是越君行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如今见他如此淡然,心中郁卒渐松,于是双手环上越君行的腰间,冲他扬眉毅然一笑道“恩,总有一天,定让所有欠我们的人以血偿血。”
越君行搂住她肩膀的手收紧了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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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用了午膳后,越君行带着风倾外出办事,留了南意欢继续在屋里补觉。一觉醒来,正在屋中梳洗时,风妩突然进来禀报说宫里顾淑妃的銮驾来了,随着一起前来的还有公主越无双。
南意欢瞬间猜到了她们的来意,飞速让夜竹帮自己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正要出门时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内,于是迎了上去,笑道“星染见过淑妃娘娘。”
随即往房内方向一指,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