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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蒋山青渐渐有点不耐:“你肯不肯让在下把话说完?”
“说什么?”封二小姐道:“说情还是说爱?”
“在下要找柳二呆。”
“找柳二呆?”封二小姐眉头一剔,叱道:“哼!你找柳二呆作什么?”
“在下只问他在那里。”
“问他在那里?嘿嘿,原来你是想争风吃醋。”封二小姐冷笑一声:“你真的想知道?”
“是,在下……”
“好,我告诉你。”封二小姐道:“他就在我床上,你待怎样?”不但答得干脆,而且很大胆。
骄纵、任性,一个惯坏了的女孩。
“好,好,二小姐,在下拿你没有办法。”蒋山青苦笑了一下:“只好禀告老爷子。”
“你想走?”
“怎么?二小姐莫非……”
“你寅夜而来,闯入本小姐闺阁,难道说走就走?”封二小姐冷笑:“总得留下一点东西。”
“留下什么?”
“留下这柄剑,作为把柄。”
“二小姐,你未免欺人太甚。”蒋山青脸色一沉:“在下为了老爷子,忠心耿耿……”
“别说的好听……”
“老爷子有图霸武林之心,在下正全力辅佐,二小姐何必把在下当成了外人?”
“要我把你当成内人,嫁给你吗?”
“这……”
“哼,我看不起你这块料。”封二小姐叱道:“快,留下这柄剑,明天见了我爹好有话说。”
“什么?”蒋山青一怔:“你想栽诬?”
“栽什么诬?”封二小姐眉头一扬:“你分明手持凶器,寅夜入户,还想赖吗?”
“你要如此无理取闹,在下也无话可说。”
“你不用说,只留下剑。”
“留下剑?”蒋山青冷笑一声:“想要在下留下这柄剑,只怕很不容易。”
“哦?莫非要我动手?”
“二小姐真要动手?”
“怎么?”封二小姐道:“你道我不敢?”
“你敢,不过在下不愿奉陪。”蒋山青显然不愿动手,身形一起,越过了短墙。
身法俐落灵快,果然是把好手。
但见他一起一落,隐入了扶疏的花木中,片刻间已失踪迹。
封二小姐居然没追,原来她刚才装模作样了一阵,只不过存心要给对方一点颜色。
她显然看不惯蒋山青在封八百面前红得发紫,几乎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瞠乎其后。
当然,最恼火的还是蒋山青来的不是时候。
如今总算稍稍出了口怨气,忽又想起绣榻上的柳二呆,当下纤腰轻扭,重又穿窗而入。
窗里有条人影显然比她更快,抢先登上了绣榻。
当然,这个人一上床就成了醉猫。
今夜铜雀别馆管弦无声,笙歌寂然。
这并不是封八百兴致欠佳,也不是听厌了靡靡之音,只是今夜他没有这份闲暇。
沉寂了十年,并没减低他的壮志雄图。
后院一栋精舍中,孤灯如豆,荧荧有如鬼火,封八百就在这盏黯淡的灯光下箕踞而至。
他认为在这样的气氛下,最适合弄虚作假的江湖人物发号施令,比在华灯高照下,更显得庄严而神秘。
他右首是张紫檀木短几,几上居然有只铜雀。
这铜雀高约一尺,璀璨如金,铸形十分精美,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封八百拾起一支短槌,轻轻敲了三下。
其声清越,有如钢罄,但听嗡嗡之声绕室回响,历久不绝。
忽然灯影一摇,一个身材高大,劲装带剑的黑衣人出现在灯影下。
“属下有事禀报。”
“说!”
“九疑五奇业已全数遇害,死的很惨。”
“什么?”封八百一惊而起,但立刻平静下来,缓缓落座,淡淡的道:“死在那里?”
“在下游,十里一处江岸。”
“哦?”封八百压抑住激动,两手按膝:“你见到了他们的尸体?”
“是的。”黑衣描绘了下九疑五奇的死状。
封八百越听越惊,眼睛越睁越大,忽然身躯抖动了一下,两道浓眉一剪:“不错,雪花飞天出,这是那四空老鬼……”
他不但认得出这招剑法,看来好像还在这招剑法上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