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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听着卫青的复述,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刺痛,又开始慢慢的发酵,谜底似乎呼之欲出,嬴政眯起眼睛,眼尾有些微微的发红,轻声笑道:&ldo;晚了。&rdo;东方朔辞了官,他的官本身也只是个摆设,收拾了家当,准备离开这个京城是非之地。东方朔让骑奴把车赶到郊外,却不继续赶路,骑奴道:&ldo;先生,为何不走了?天色不好,马上要下雨了,再不赶路,怕是要露宿了。&rdo;东方朔却笑道:&ldo;不忙,还要等一个人,人还没到。&rdo;骑奴是跟着东方朔的下人,没听说过东方朔还有其他亲人,道:&ldo;先生还要等谁?&rdo;&ldo;一个莽夫。&rdo;他正说话间,就听见车轮碾压树叶的声音,很快就看见一辆马车往这边来。马车里面有人笑道:&ldo;能得大将军赶车,我这辈子可算是值了。&rdo;那人说着,撩开车帘从里面下来,正是主父偃无疑。卫青笑道:&ldo;主父先生莫忘了,卫青是骑奴出身。&rdo;他说罢了,也不再开玩笑,道:&ldo;看天色马上要下雨了,主父先生,东方先生,卫青就不相送了。&rdo;主父偃拜了卫青一下,上了东方朔的马车,骑奴驾车很快就没了踪影。卫青并没有立刻就驾车,就听马车里一个声音笑道:&ldo;大将军既然想好了金蝉脱壳的妙计,自然也想到了落脚的下处了罢?&rdo;卫青笑道:&ldo;这并不在卑臣的考虑范围之内。&rdo;卫青的话音刚落,又听见有隐隐的车辙声音,还道是东方朔的马车又回来了,但是却不太像。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在他们旁边停下来,车帘被打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卫青见状,连忙行礼,道:&ldo;陛下。&rdo;刘彻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没有打起帘子的马车,笑道:&ldo;朕还有承诺,不知隆虑侯愿不愿意听?&rdo;马车的帘子应声打了起来,嬴政坐在里面,眯起眼来,似笑非笑的道:&ldo;洗耳恭听。&rdo;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少了他……‐‐元狩元年,刘彻立刘据为皇太子,任石庆为太子太傅。元狩二年,刘彻任霍去病击匈奴,年仅二十岁的年轻统帅,江山倒转耳边是小童的哭喊声。嬴政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牟足了劲儿也睁不开眼睛,全身都疲惫的厉害,只要手指稍微动一动,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嬴政不知这是怎么了,耳边小童仍然在哭喊,一声一声叫着&ldo;公子&rdo;。这个称谓这个声音太熟悉不过了,让嬴政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心里狂跳不止,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不是如同心里想象的一样,只是他实在太过于疲惫,只能放任自己沉沉的睡下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边的哭喊变成了抽噎,似乎是哭的累了,声音也哑了,只是一抽嗒一抽嗒的吭叽着。嬴政觉得头有点疼,被哭的头脑发胀,似乎渐渐积攒了些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睁开眼帘,只一个简陋屋子,嬴政虽然身上仍旧疲惫,但是心脏猛跳,似乎期待着什么。果不其然,嬴政刚睁开眼睛,一直守在旁边的小童立刻叫道:&ldo;公子!公子您可行了,吓死人了。&rdo;嬴政侧过头去看他,这张脸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恍惚隔世,在经历了成为陈阿娇和陈蹻之后,这就更是恍若隔世。&ldo;公子?&rdo;那小童见嬴政不言语,登时有些着急,赶忙道:&ldo;公子您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您留了好多血。&rdo;嬴政心脏悬着,虽然他看见眼前的事物和人,只是他仍然不敢相信,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能变回自己……嬴政张了张口,嗓子里有些灼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了好半天,才声音嘶哑的道:&ldo;这……这是在哪……&rdo;小童连忙道:&ldo;公子,您不记得了么?公子这是要回咸阳去啊,半路有人截杀公子,肯定是不想让公子回去,幸好您没事!&rdo;回咸阳。咸阳……嬴政听着,突然舒出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咸阳,一个多熟悉,却多遥远的词,他是秦王政,却生在赵国,长在赵国,在赵国做质子,直到十三岁的时候,才被人接回秦国,面临秦国太子的遴选。小童的话,嬴政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正准备回咸阳去,回秦国去。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统一六国,甚至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当上秦王,但是嬴政心里却翻腾了起来,似乎连血肉都充斥着兴奋,这是自己熟悉的那片天地,一切都还未成定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