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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随意：“没看到什么。”

最开始的那夕阳西下之景美不胜收是没错, 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一下几乎可以入画的静谧夕阳，就全被裹挟着撕碎一切的气势的暴风雨给打散了。天地之间最纯粹自然的威势让萤丸也不敢硬抗，再加上还想确认一下这“童话故事”的设定, 于是直接一头扎下深海中没再多看什么海面上的景色。

明石随口应了一声，他似乎对于海面上的事情都兴致缺缺, 更不太乐意见到萤丸与岸上的世界产生太多瓜葛。如此一问也不过是出于对萤丸本身的关心, 在得到萤丸这种乏味回答后反而显出了一些开心来。

但是思及另一件如鲠在喉的事，本着早解决早了却麻烦的想法，明石还是不情不愿的开了口：“萤……”

“嗯？”萤丸对明石的呼唤一向是敏锐度ax, 即唤即回。

看着瞬间回头的幼弟碧色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在明石自带的几层厚滤镜之下，柔软的、教人可怜又可爱的幼弟那一无所知的纯洁模样让明石更加心痛了。

啊, 说不准萤就会被那些狡猾又卑劣的人类欺骗继而伤害, 然后萤自己还会拦着想要为他报仇的哥哥说着什么这是他自愿的选择……

在心里怒骂谴责一万遍涉及当年之事的一众人族和人鱼, 明石一边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已经可以算作成年, 拥有自己完全独立的自由，但是萤你的身上还有一道‘祝福’……”

虽然女巫对别人赠与的含有魔法的言论只要不是指向明确的诅咒，都可以统称为祝福，涉及预言性质的更是难得, 但在分解完预言之后明石只想堵上当初那个女巫的嘴。

他们虽然从萤丸小的时候到现在都牢牢瞒住了他没有泄露一丝端倪, 但成年礼之后萤丸的活动范围也就不会再被圈在人鱼拥有完全控制力的深海海底, 为了防止一个疏忽发生些什么, 现在已经是告知萤丸的时间了。

……

“……我, 我有一个未婚妻？！”

萤丸震惊。这可不像是小美人鱼剧情中会出现的设定啊。

除开这个，虽然从刀剑转而获得人身，但萤丸仍然是那种付丧神画风浅浅淡淡的疏离型生活方式，‘未婚妻’这种过于人类化的设定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就是越来越接近人类的生活了吗？萤丸迷之开心。

明石看出萤丸那偏向正面的期待情绪，反应比他还激烈：“她才不是你的未婚妻！”

“那个女巫的预言里能够推出的只是‘你将会爱上一个人，爱到将你的灵魂寄托到他的身上，但最后却破灭了自己的荣光。’……这算不上任何形式的婚约。”

并非人鱼与岸上某个国家的约定或承诺，甚至没有明确的指向对象，但这正是属于女巫的“预言”。

萤丸：“但是这种说法，不就是说我会有一个喜欢的人而且对她交托灵魂……”一般来说，婚礼作为婚姻缔结的标准形式，是最有可能完成预言里‘寄托灵魂’这一条件的。这样推导来说，萤丸他不就是已经多了一位确定可以踏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妻了？

不过萤丸看了眼明石的脸色，闭上了嘴。

“别忘了预言里只是你给她并没有她给你，”明石微笑着，一字一顿咬得无比清晰，“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蒙骗你的家伙。”

国行……国行这种生气的样子太罕见了，萤丸默默的想，感觉这个话题不论往哪个方向讨论都会让他的火气继续上升，他还是不要再继续提了。

这则语焉不详却直指萤丸死亡的预言简直如同一则诅咒。

萤丸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国行你那么不愿意让我到海面上去的原因吗？”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一直留在海底。”明石叹了口气，他似乎是极隐晦地磨了磨牙，“一味的试图完全避开预言中的要素没有任何用处，倒还不如让萤你在清楚预言的情况下自然生活，只要你心里提前做好防备就够了。”

就像曾经被女巫一言“将会在十五岁时被纺锤弄伤，然后死去”的玫瑰公主，虽然国王清空了全国的纺锤，还是让公主在十五岁那年陷入了沉睡。单纯的躲避是没有用的，明石也不希望萤丸因为一则甚至还未证明其正确的预言而束手束脚，反而妨碍到自己的日常。

不过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特别是那些人类公主，”明石强调道，“你一定要重点提防。”

萤丸：“？为什么？”

明石：“有记录的那些女巫预言，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