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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感到她的神情中还带有一种柔弱的不自然。这是他从来没感到过的。
“到你屋里去坐坐……我还没来过呢。”
“不!”她应得很干脆。随即又匆匆地说:“你……干什么不早点和她结婚呢?你不是早就和她有关系了么?”
这是他们反目离婚的话题。当初带着多少紧张和冲突,现在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打趣和调侃。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察到。
“她象个小女孩。我告诉你,是真的。和你……她象个小孩……”他在表白着什么。
“既然她是小孩,你就要好好待她。”齐雅真又带笑地说。她已经走到小路的尽头,拐过去就是县府路了。她的房子被树荫遮住了,这时她站停下来。
他不知她为什么老要提到她,似乎是旧结未解,又似乎是开他玩笑。她越发显得不像她了。
“你真的……没事么?”他问。有人告诉他,昨晚她在家门口徘徊了好长时间。
“我有什么事!”她似乎有点恼怒,她的口气又象过去那样干巴。他没再说什么。后来,他就告别走了。
“还有人来找你啊?他是哪一个?”齐雅真进门的时候,只见堂屋中的一盆水。她去东屋看了看,回头才发现小山子又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这么问着她。她想到他其实是恐慌的,并不像他嘴里说得那么硬气。
“水也不倒,我看你腿动起来倒是很快的。”齐雅真说。
“你讲清楚是哪一个。”小山子追问着。
齐雅真真想说一声“公安局的”。不过她还是应说:“我原来的丈夫。”
“你原来还有丈夫?”小山子似乎不信。
“我不但有丈夫,还有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齐雅真突然感到有一股委屈涌上心来。是丈夫他造了孽,是他使她到了目前的这种失去保护的处境,而刚才她竟对他那么软和,她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小山子伸过手来抓住她,攥得她手腕很疼。他带点怀疑又带点好奇地催问着她以前的事。齐雅真显得勉强地说开了头,慢慢地说了下去。她象是觉得有一种委屈要倒出来,她把和丈夫对象、结婚、生孩子,到最后她丈夫搞女人,后来离婚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件事她从来就没对任何人说过,也没想到会对人说的。说时依然带着一点怨恨。
与其同在(15)
“城里女人就是气量小,你男人这点事也要离婚啊?换我看你个正经样子,
也会去重找一个。这又算什么?现在你不是也和别的男的有关系了吗?”
“那是你强迫的我的。”齐雅真声辨着。
“我阿爹说过: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是嘴上不答应。”小山子又一次显得口齿伶利。
齐雅真觉得他满嘴俗气,不想再说话。在外面倒水时,她又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小山子的话还剌着她,使她生出一种悲愤感,但这种悲愤感是虚浮的。她有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对小山子的强暴,她一直挣扎的,但挣扎中好几次她都想停下来。她的内心是想停下来。那种生理上的欲望让她感到羞愧,比肉体的受辱更使她羞愧。和丈夫的多少年的夫妻生活中,她都没有过这种欲望。
她从来对丈夫就很淡,那么丈夫对外的生理欲望也是正常的。“我是屈从的!”
她朝自己内心狠狠地叫。
“你又到哪儿去的?”进门的时候,小山子又一把攥住她。
“我哪里是你的囚犯啊?”见他心虚,齐雅真不由声音提高了:“我一天都在外头,要对你怎样,早就对怎么了……你丢手,你的手真……你这个野人!你还要对我怎么?”说出口来,她好像在表白。
他还是攥着她,他的眼光盯着她,他的口气变得恶狠狠的:“城里人靠不住。城里有点文化的女人不能相信,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没得一样的。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呆子。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一直看不起我。你在心里说我是小偷,崐说我是贼骨头。你心里还是假正经。你认为比我高,比我了不得,认为我偷东西不要脸……”他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边,使她感到不安。齐雅真一个劲地摇着头说:“我不会,不会,那么我说什么你才相信呢?”
“你也去偷一回。明天你也去偷一样东西来。”小山子说。
走廊里没有人。齐雅真尽量放慢脚步,走到兼着工会主席的副书记的办公室去。他的门关着。她的脚步顿了一顿,一瞬间她很想回头,然而她的手已旋动了把手。屋里没有人。她清楚屋里没有人。刚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