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1/4 页)
总是在外头待着,老毛病犯得比平常还要早上几个月。赵慎第一次亲眼看着严子溪犯病,只觉得对方每一声咳嗽都重重砸在了自己心上,顿时忧心不已,命方铭放慢了赶路的速度,自己则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严子溪,恨不得将那人的一举一动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严子溪原本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拖累赵慎的行路进度,不过他一犯起咳嗽便浑身乏力,这些年又因为练功损耗了身体,病起来也就没有多余的心里去反对赵慎的意见。原本一天的路程,在赵慎的授意下生生分成了好几天来走。
好在京城已经不远了,几日后一行人进了横城地界。都说到了横城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京师,就连赵慎也松了口气。
横城是归途的最后一站,赵慎对这里熟悉得很。此地不像京城那样到处都是赵忻的眼线,办起事来方便许多,赵慎打算请个大夫将严子溪的咳嗽调理好了再回京,毕竟回京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十分复杂,很难再有眼下这样的闲暇时光。
赵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明明担心严子溪跟着自己进京以后会遇到危险,却怎么也舍不得将那人留在丰县。他原先独来独往的无所畏惧,如今真正有了牵挂,才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大,一举一动不容有半点差池。
大约是因为毗邻京都的关系,横城也沾染了些天子脚下的繁华之气,比别处更加喧闹繁华。马车一进城,赵慎便掀了半边帘子笑道:“已经到了横城,离京城也就不远了,咱们先在这里歇息着,过几天再回京城。横城风光不错,子溪你若是喜欢,咱们就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处转转。”
严子溪顺着他的目光向外头看了看,见城中道路宽阔,两边皆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心里也多了几分欢喜。他虽喜欢安静,但见了繁茂景象,到底也觉得开阔不少。
“我在横城有位故人,咱们这几天就去他那里。”赵慎看了看严子溪,见他经过这阵子的调理稍稍恢复了一点气色,但整个人还是比刚离开丰县的时候瘦了许多,显得有些恹恹的,心里不由十分疼惜,暗道回京之后一定要命人给严子溪好好补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能如此羸弱?
严子溪睁大了眼睛看着外头的风景,心里却暗暗打着小算盘:这些日子一直忙于赶路,赵慎总以穷乡僻壤不方便为由同自己住一间屋子,后来自己病了,那人更是打着照顾的旗号光明正大和自己同吃同住。同住也就罢了,只是赵慎着实可恶,总要借机做些不可为外人道的小动作,惹得严子溪脸红心跳,偏偏又反抗不过对方,只能一次次吃了暗亏。眼下到了这繁华的横城,各式各样的客栈数不胜数,赵慎难道还能以地方太烂为由只要一间房?
他这么想着,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来,转头笑嘻嘻地问道:“你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可方便上门叨扰?我看这城里好地方不少,总不至于没有宽裕的屋子了吧。”
赵慎哪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他也没有拆穿严子溪,只是故意笑了笑道:“这横城我来过许多次,城里最好的客栈要数朝云阁。眼下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那里的客人想必也不会很多,你若是怕住别人的宅子不太方便,那咱们不如直接去朝云阁?”
严子溪觉得这个提议倒是十分不错。他从小到大很少同陌生人打交道,要是住到别人家里难免拘束,还不如直接找个干净的客栈,关上房门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清净的很。
正在思量间,赵慎已经将吩咐方铭将马车驾到了朝云阁门口。赵慎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转身替严子溪拢了拢外衣道:“眼下虽还没有入秋,不过终究不比夏日了,你咳嗽才有些起色,还要注意着一些才是。”
他对严子溪的照顾向来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严子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道下了马车。
不愧是横城最好的客栈,光是门面排场,就已经是其他客栈所不能及的了。客栈显然被人时常翻新着,雕梁画栋都是簇新的,门口两头一人多高的石狮威风凛凛。眼下是白日里,客栈的大门正敞开着,上头一副描金的对联十分吸引目光,严子溪侧头看去,就见到“客来客行本似流水,财聚财散皆因宿缘”这十六个大字。
他轻轻一笑,侧头对赵慎道:“这位老板倒是个有趣的人。”
赵慎也笑了起来,道:“子溪有所不知,这家老板年纪不大,但生意却遍布了整个明国,这些年来可是名声不小呢,经营这样一个酒楼自然不在话下。”
严子溪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可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