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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到了巷口听说你的马车刚刚经过,就顺道来看看。毕竟,大半年没有见面,我这做皇兄的对你也是思念得紧呐。”赵忻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目光一转,却越过赵慎直直地看向了严子溪,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哦?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想必就是众人所传的三弟从丰县带回来的幕僚了?叫什么名字?”
有些玩味的腔调,倒是和那身一丝不苟的装扮完全不同。
“在下丰县严子溪,见过梁王殿下。”严子溪不卑不亢道。
“严子溪?是个好名字。名字好,长得也好,倒像是……”赵忻说了一半,却又看了赵慎一眼,兀自一笑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弟的眼光依旧是这么好。我看着这位严公子,倒真是触动了一些心事。”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的,严子溪微微露出些迷惑的神色来,赵慎的目光却有着瞬间的冷冽,随即迅速换上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子溪原先乃是丰县县令之子,我在丰县查案之时见他才识过人,便有了将他纳入麾下的念头。不过,虽说是我宁王府的幕僚,但子溪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以恩人之礼待他的,因此,他也算不得是我的下属。”
“哦?救命之恩?”赵忻的眉头轻轻一挑。
“可不是救命之恩?刚到丰县之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竟然妄图取我性命,差点牵连到了子溪,好在有惊无险。说起来,我虽然出门在外,却也不至于就在那些货色手上吃亏,这幕后之人实在可笑得很。”赵慎别有深意地看了赵忻一眼,忽然把话题引到了行刺的事情上头。
“本王自然信得过三弟的武功,不过,三弟倒是真要谨慎一些了,这样的事情多了,毕竟不好。二弟的事情,可是前车之鉴呐。”赵忻作戏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此刻被赵慎当面提起也并无半分异样的神色,依旧假意关怀道。
“这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我手下虽不比皇兄府里人才济济,要挡住几个刺客,却也是轻而易举的。倒是皇兄,这些年一直帮父皇处理政务,难免有些树敌,平日里出门还要小心着点才是。”
“那是,那是。”
他二人本是话不投机,此刻也都心口不一。赵慎有心逐客,但赵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眼睛将严子溪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脸上的笑意更加玩味。严子溪感受到那人不善的目光,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言。他现在的身份是宁王手下的幕僚,赵忻有此异举,倒也不算奇怪。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慎此番带了个人回来,作为赵忻自然要好好探究一下底细。
甚至连今天的这番“偶遇”,怕也是赵忻早就计划好的。
都说京城风云诡谲,到了这里才知道,此言果真不虚。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过了好一会,赵忻才轻轻一笑道:“本王见到三弟,倒是高兴得忘了原本的正事。张大人还在府上候着,本王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改日再邀三弟和严公子到我府上小聚。”
赵慎自是一口答应下了,待目送赵忻带着人远去之后,才皱了皱眉,露出一丝警惕的神色来。他朝周胜海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周胜海会意,忙又换上一脸得体的笑容来,带着众人往里走。
仿佛刚才的事情真的只是一桩平淡无奇的偶遇一般。
宁王府的建筑透着些许江南水乡的风格。严子溪知道,赵慎的母妃原是江南人士,赵慎对自己的母亲颇为敬重,因此饮食起居上也带着些南方人的习性,宁王府这般布置,倒是合了赵慎的口味。
毕竟是皇室中人,宁王府的占地要比寻常官员的府邸大上许多,绕过影壁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即便是初秋时节,院子里也如同阳春三月一般繁花似锦,一看就是常常有专门的工匠打理修葺。院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院落里的一个汉白玉水池,池中屹立着几块造型奇特的太湖石,石头突起的地方被精巧地雕琢成了飞鸟游鱼的形态,显得栩栩如生。池中养着几尾锦鲤,眼下正扑通扑通地相互嬉闹着,偶尔带出几滴水花来,给整个院子平添出无数生意。
从屋角的飞檐到围廊的栏杆,青砖白瓦,处处透着杏花春雨的诗意,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宁王府,严子溪真要以为自己是进了哪户江南人家。严子溪没来由地笑了笑,觉得赵慎要是没有生在帝王之家,倒真像是个温润如玉的江南贵公子。
几人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一直往里走,便到了宁王府的前厅。严子溪抬眼望去,见里头的摆设虽不是十分奢华,却处处透着奇巧,从桌椅茶盏到古玩字画,无一不是寻常人花钱也买不到的好物件,让人一看便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