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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还懵懂,十一二岁时,为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他心里想的,愿意去的,并且觉得很开心。
只要是看到她笑了,纪凛就觉得高兴。
男女书堂是分开的,平日里不多见,虽说只是隔了一道墙,寻常日子里,隔个十天半月都未必见得到,所以他会想办法制造机会见她,又不能太刻意,便有了他们那么多回的“偶遇”。
熟络之后沈嫣也会去找他,通常都是和乔家二小姐她们一起,他不多话,就听她们说,所以才有了乔诗口中眼睛从不会从她身上离开的说法。
是了,那时的纪凛就觉得,只要能看到她笑,自己周身的世界都是亮的,春风十渡,尤为暖人。
当时所做的一切,在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害羞。
再要由她说出来,这么笑眯眯的看着,纪凛的确扛不住,放在心里许久的小秘密一样样被挖掘出来,毫无征兆就这么曝光在她面前了,纪凛红着脸,犹如是十四五时少年心动的模样,还带了一些无措,不知道如何将话往下接。
沈嫣从未见过他这样,便就这么看着,若是错过了这回,往后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屋内再度安静下来,沈嫣放下杯子轻轻道:“那回傍晚,天突然阴沉下来,不等课业结束就下起了大雨,我记得你们还早半个时辰下学,那时也该回去了,身旁侍奉的小太监就算是没有伞,也能回去替你拿,你却淋了浑身湿透站在屋檐下。”
这件事沈嫣印象很深刻,就是在离开书堂的前一年,宫里会分配嬷嬷到书堂内教导她们绣活,这个不好掌控时辰,时常会晚一刻半个时辰下学。
那天下大雨时她们还在学,结束时雨还在下,书堂内的雨伞有限,嬷嬷派了人去取,一来一回也得不少时间。
结束时雨还没停,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那天恰好瑞珠她们不在,又要赶着回去吃家宴,没多余的时间等宫人取伞过来,沈嫣见这雨势,当时就犯难了。
但等她走出来后,就看到了站在书堂外走廊里的他,手里拿着一顶伞,人却淋的湿漉漉的,看着还有些喘,像是刚刚到这儿。
那时他说,老师授课,他在隔壁书堂内多留了会,赶上雨又赶上风,过来时被打湿的,刚好赶上她下学,就顺道送她一程。
沈嫣看院子里被风刮的乱晃的树,再看他湿透的模样,是觉得有些怀疑,但他还催着她赶快回去,再晚一些赶不上家宴,可是失礼了。
他打了伞后迎她下去,一路送她出去,快到二宫门时遇到了进来接她的木槿,那时忙着要回家,沈嫣也没多问,第二天是休沐,再见到他时提起来,他也是轻描淡写。
那时年少,不会去深想,也想不到另一出去,而现在回想,沈嫣才知道,他说的顺道,便是特意。
纪凛握住她,沈嫣轻轻摸了摸他的手,眼底有笑意:“老师没有留你对不对,是你在那儿等着,由小太监回去拿伞来接你,但这一来一回要赶不上我下学,所以你冒雨回去,中途将伞拿来。”
要不然得多大的雨才能将他淋成那个样子,他是等不及身边伺候的人将伞取来。
纪凛看着她,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发:“不是要回去参加族里的家宴么。”
偌大的沈家,一年一度的家宴,那年正好是轮到侯府来操办,沈嫣这个孙子辈中嫡长的孙女若是迟到了,就算是能理解,少不得也要让人说上几句。
但这件事她也只提过一回而已。
沈嫣轻叹了声:“淋了秋雨,一不小心就会生病。”
纪凛很快接了她的话:“回去之后我就换了衣服。”
沈嫣怔怔,随即笑了,年少时什么模样,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的神情:“我说过的事,你记得多少?”
纪凛抱住了她,情深道:“你说的我都记得。”
她其实待他也好,但远不及他的用心,过去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想起来,她在书堂那几年里,身边时常有他的身影。
沈嫣此时庆幸,年幼时那样的生活都没有将他打败,而是让他变成了更好的人。
屋内安安静静,过了会儿,沈嫣语带笑意问他:“那你还做过些什么?”
纪凛脸上的神情微僵了下,沈嫣离了他怀抱,揶揄的望着他。
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纪凛轻揉了下她额前的头发,无奈道:“我看乔诗她性子太跳了,以后还是少入宫的好。”
沈嫣失笑:“您是怕她再说些什么不成。”
纪凛是坚决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