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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父要进一步揍,冯在渊突然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出老远,冯父无法只得赶忙上车追。
陈安迪是最后出来的,他看到在寒风中等待的彦清,低下了头,“彦叔——不是我干的。”他说。
彦清没说什么,他脸色苍白,浑身发冷,一阵阵作呕,却强忍着,摸摸孩子的头,“回家吧。”
陈安迪就低着脑袋跟在彦清后面,他望着前面男人单薄的背影,一时间竟十分心虚。
陈建林仓促结束了全国之旅,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下飞机回家就已经酝酿好情绪揍陈安迪,结果陈安迪也有自知之明,闻风而动先一步逃窜到他奶奶家,陈建林直接从机场驱车去他父母家。
他黑着脸带着低气压进了门,家里也是愁云惨淡,陈父陈母,陈京萍,陈安迪和彦清,都默默地坐着。
陈安迪见到自己爸爸,圆脸上露出紧张害怕的神情,不敢看他爸爸。
陈建林脱掉外衣,彦清接过去挂好,忧郁地看着他。
陈建林满心都是儿子惹下的大祸,根本没注意到彦清的情绪,他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默默地吸起来,平复着作为一个失败父亲的挫折感。一家无语地围坐着。
陈京萍用眼神暗示陈安迪主动说点好话给他爸爸听,这个时候还是要靠陈建林给他平事。
看着陈建林默默地吸烟并不说话的样子,陈安迪心里十分不安。
陈父却率先打破沉默,“建林,你不要就只是抽烟,这是逃避问题,不好。”老爷子之前是做领导干部的,说话还拖着点官腔。
安迪就闷声道:“爸,我错了,我不该跟他们胡闹……不过我绝对没做那种事,不是我。”
陈建林说,“你现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许有隐瞒,否则的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总要承担责任。”
陈安迪吓得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用胖得出坑的手背抹眼泪,他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陪小雅去堕胎开始说起,他说自己因为赵紫桥的造谣而心生报复的念头,就想找机会整他,他从家里偷了一个戒指找人揍赵紫桥,结果阴差阳错地没揍成,然后他遇到了那个机会。他赌咒发誓自己真是没有“干那事”,他偷偷溜回去就是为了用手机拍照,日后好进一步报复什么的,干那事的一定是别人,他觉得就是冯在渊,他老早就看上那个娘娘腔了。
“不是我干的!我没动那个娘娘腔的屁股!是冯在渊!他早就看上赵紫桥了!他是同性恋!是变态!我就知道……”他这一席话说得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肃静了,场面一时很尴尬。
彦清更是浑身发冷,可惜他的苍白没有看在任何人眼里。
陈建林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揪起来就往旁边书房里拖,要好好揍一顿,陈安迪大叫:“爷爷奶奶救我!”
陈母就一把给薅下来,护在羽翼下,说:“孩子还小,犯了错误好好教育不行吗?!就知道喊打喊杀的!”
陈建林骂道:“什么还小还小的!小孩儿谁能干出这事来?!还有同性恋变态的话陈安迪是谁教你的!”
陈安迪就在他奶奶后面吓得浑身肥肉乱颤,带着哭腔说:“本来就是!正常男的谁会去想动另一个男的屁股?他们怀疑我就是因为我是同志家庭长大的孩子……”
陈建林恼羞成怒,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揪出陈安迪就是一顿老拳,打得陈安迪夸张得哀号。
陈家人忙拉着,陈母拉架不开,更是激动地上前不由分说地给了儿子一巴掌,骂道:“作孽哟!安迪好好的一个孩子让你们给养成这个样!你还有脸教育他!”
陈建林都傻眼了,他没想到他妈会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这个事,非但不批评陈安迪反而拿自己撒气。
老太太这么多年的委屈心酸也找到了发泄点,继续顺嘴说下去,“你们自己做的丑事自己还不清楚吗!小孩不懂事有样学样,安迪拿的那些东西、那些手铐啥的,从哪来的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出了这事只会全推在小孩身上!你可真够出息!”她气得手都抖了,控诉着儿孙的不孝。这么多年她也憋屈着呢。
陈建林气得呼哧呼哧的,竟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反驳——那个是自己亲妈。
陈父这时候拍桌子骂道:“胡闹!一个比一个不像话!”
陈京萍忙着和稀泥说:“都消消气,孩子有孩子的不是,大人也有自己的责任……”
陈建林缓过来,结结巴巴说:“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惯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