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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发就好。”徐海东接着问,“还有多少钱?”
�“只有7000块钱多一点。”会计皱着眉头说。
�“哈哈,还有这么多哪,真是大财主!”徐海东高兴地说,“怪不得有人说,供给部是‘守财奴’呢。”
�“首长,这点钱算什么哪,我算来算去还不够分配,要是再有三五千块就好了,我正在发愁呢!”会计一边说,一边拨拉着算盘算给徐海东听;医院买药要多少钱,部队添冬装要多少钱,部队菜金要多少钱……还没讲完,算盘上已显出上万数目。部队的实际需要与供给部现有家底着一大截子。
�“不要叫穷。”徐海东打断会计的话,“等你们查部长回来,对他说,我要你们拿出5000元钱,明天给党中央送去。”
�“啊?”会计惊叫了一声,愣了一会儿,怕是听错了,小声问道:“要送走5000块?”
“对!”徐海东点点头。�这7000元钱,是供给部在长征途中一块钱一块钱节省下来的。不该花的钱,能节省的钱,他们一块都不准开销。他们知道,刚到新区,筹款困难;越向北,冬天越冷,需要花钱的地方越多。管理全军团的吃、穿、用,不能不处处精打细算,留些积蓄,以备急用。积累这7000块钱,花了他们不少心血,也挨了不少人骂。现在军团长一开口,就要送走5000元,这真比割了他们身上的肉还心疼。会计忍不住地说:“我们就只有这一点钱,一下送出这么多,我们冬天可怎么过啊!”
�徐海东听会计这么一说,心想,是啊,红15军团的生活本来就比较清苦,原计划靠这点家底作些改善,现在送走三分之二多,这个冬天是不太好过了。可是,毛主席来借钱,说明党中央、中央红军困难更大,日子更不好过。他望着会计问:“你母亲在吗?”
�“在。”会计不知道徐海东问话的用意。提起母亲,勾起了他思亲之情,他满怀深情地说:“我娘很苦!我爸死得早,全靠娘讨饭把我拉扯大的。”
�“如果你现在和你娘在一块儿,肚子都饿了,你讨到一碗饭,你是自己留着吃,还是送给你娘吃?”徐海东盯着会计的脸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让娘先吃。”�“这就对了!”徐海东笑着说,“过去,我们天天想中央盼中央,为了迎接党中央的到来,我们准备3000多人全部牺牲。现在党中央来了,中央有困难,难道我们能不管吗?支援党中央,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就像子女孝顺父母一样!保证党中央,才能保证中国革命。同志啊,我们想问题,办事情,首先要想到大局,不能只考虑小单位利益。”
�会计听了徐海东这一番话,顿时红了脸,低下了头。徐海东临走时,拍拍会计的肩膀,安慰说:“同志,别发愁。财想想办法,困难是能克服的——查部长回来,叫他到我那儿去一下。”
�夜深了,徐海东脱衣上炕。他怕睡觉磨破衬衣,就只穿一条裤头,光着上身睡觉。他刚刚钻进被窝,查国祯来了。
�查国祯是下部队调查指战员们生活情况去了,很晚才回来。一进窑洞,会计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报告了。他来见军团长。查国祯还不到30岁,却象有了一把年纪的人。上身穿一件打补丁的旧棉袄,下身还只穿一条洗是发白的单军裤。查国祯是一个铜板都不乱花的人。他一边走,一边想,军团长的决定是对的,应坚决服从。但部队过冬更困难了,怎样解决这个大难题呢?查国祯一见徐海东,便问:“首长,你找我?”
�“是噢,向你要钱啊!”�“我听说了。”�“我同程政委、刘副军团长都说了,拿5000块钱给中央,明天你派人送去。你有什么想法?”
�查国祯坐在炕沿上,没有言语。他这个人,平时说话很少,遇上难办的事情,更是默默地自己思量。
�“怎么样?真的舍不得?通不通,三分钟。不过,得说清楚,对中央可不能作‘守财奴’。”徐海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查国祯一听急了,委屈地说:“首长啊,跟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啊!在陕南的时候,你说,我们哪怕3000多人都牺牲了,也要迎接党中央的到来。现在要送去几千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今天,我决不会当‘守财奴’。给中央的5000块钱,我马上就去办!”
�“嗨嗨,你这个‘守财奴’,开明啊!”徐海东高兴得一骨碌从被窝里钻出,坐起来,光着上身,嘿嘿直笑。
�“哎呀,不要冻着了!”查国祯赶忙给徐海东披上被子。接着,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