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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人家走了。”
“走了?切!一群不听教化的东西。”我爸照旧往茶壶里倒酒——这后来,他一直就往茶壶里倒酒了,直到死都是这么个喝法。 。 想看书来
打开自己(6)
我百分之百肯定这炸药是我哥和毛毛一起搞出来的,我和毛毛以前约会的防空洞还留了不少制炸药的硝。
我最好的朋友是凤凰,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她,那会儿,我只跟凤凰讲我和毛毛的事,因为她跟我一样也在恋爱中,也是我哥班上的,他们叫他小号,因为他的衣服总比他人要小一号。我说我不知道毛毛是不是爱我的,她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毛毛跟我一样,在爱不爱这个问题上,总喜欢和稀泥,不过,不是这种看不明白的男生也吸引不了我,这样下去,你们会死掉一个的。
在我和毛毛的事上,她总像个先知……
后来,我跟谁也不说了。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的相思,虽然没人给它营养,但它已经有了生命,这生命很小,有人若要捣蛋,我会让他滚蛋。
可是,我喜欢的毛毛,他的家很穷。我哥早就告诉我了,跟我们家不一样,我父亲在供销社,母亲在百货公司,都是挺油水的单位,到哥那一届,顶编已经不流行了,都兴考重点,考上重点就大摆酒席,顶编的那种人,即使到单位也抬不起头,就像贴牌销售的商品,二流。而毛毛家是卖菜的,他父亲曾经在农资公司做过屠夫,曾经在食品公司炒过菜,曾经会拎几斤猪肉来百货公司找我妈换那时候挺紧俏的商品,像肥皂、洗衣粉和布票。
有一次,我跟我哥拉着板车,上一个陡坡,后来觉得轻快了许多,回头看看,就是毛毛的爸在板车后面使了劲。
毛毛的爸死了,也就在我哥顺利从大学毕业他却决定不再继续攻读美院跟他妈一起贩菜卖的那年。他爸死得蹊跷,县城的人都这么说,也有警察往他们家撒过白粉,取了指纹,有人陆续被带进局子,又陆续出来,毛毛从局子里问证出来后,愈发不语了。
“那些条子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哥着急着从市里的学院返回来就是要问个明白。
“跟什么人在一起。”毛毛一脸苍白,回答得也苍白,眼睛有气无力地四下望着,直到看到哭成泪人的他妈妈,紧了几步走向前,跟他妈说:“妈,没事。”
我几天没见到他,也匆匆地跟着。他明明看到我了,只是不理,他经常这样,像没调好温度的人,忽冷忽热,却最扰动我的心。
毛毛从局子里调查取证出来后,我们去下了馆子,我哥准备在酒馆用酒精消化相互信任的问题,用的是我妈给他买新鞋的钱,那时大学还没有勤工助学,也没有助学贷款,这钱要我妈给出去还真不容易,我哥就想问出个底细——因为关于他爸死的事,传言太多了。
毛毛要酒喝,我哥叫了四特。
“你相信他们说的?”毛毛问。
“我相信你说的。”我哥答。
“不,你根本没相信。”
喝来喝去,仅在相信和不相信的一个问题上,桌上就空了四只瓶子。椅子上两张醉红的脸。
“走,我带你去看。我真的没有改装过那辆车。你快付了,这就走。”那天,天落着毛毛雨,我们从酒馆子出来,往毛毛家走去。那感觉像是要给个重大案件提取DNA一样的隆重。
我不时地瞅瞅我哥和毛毛。他们一个越来越瘦削,一个越长越大条。那时的我哥应该会在大学宿舍黑灯后点评女生的*和发白的屁股了,而毛毛,还同他的妈妈半死不活地卖菜,买颜料和画笔,偷来点时光补习专业课。我哥也常骗些富裕女生的钱接济他,我妈是没有多余的钱给我哥在大学里挥霍的,她和我爸的经济斗争、感情斗争才刚开始。
打开自己(7)
似乎搞清毛毛爸爸的死事关我哥与毛毛的一辈子友谊。可我哥的怀疑不无道理,他跟我说过:
理由如下:
一、毛毛的爸从抗美援越断了一条腿回来后,精神就一直有问题,问题严重到他怀疑毛毛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可话说回来,如果毛毛真不是他亲生的呢?哪有动不动把自己的儿子关小黑屋的爸爸,哪有儿子进了局子,三天不去看他的爸爸。
二、毛毛的爸还是农村户口,工作不顺利,虽然年年到建军节那天可以坐上茶话会的宴席,可残疾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