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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着,各自去了。苏姵缓缓,转身上楼,见到莫允独坐床沿,神色黯黯的,以为他在生气,便走了过来,笑道:“公子,洗洗手,摆饭吧?”
莫允仍为刚刚两人的话而觉羞愧,所以不敢去瞧苏姵,唯恐她也质疑自己,故而撇过脸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公子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了。”苏姵见他这般,不知他的心思,便又小心试探,说道。
莫允哪里知道吃些什么,只道:“你们去瞧着弄,姐姐们吃什么,我便也吃什么就好。”
苏姵听了这话,再细瞧莫允的姿态,便认定他是在生闷气,复而劝求:“丫鬟们不懂事,只怕恼了公子,但求公子大量,千万别同下人多做见识,该打该骂,您都使得。”
莫允知道她是说刚刚之事,但是她这般言语态度却叫他有些莫名,他忙摇头,说:“不敢不敢。”
苏姵见他有些惶恐之意,为难之情,心中豁然明了:他本是个腼腆之人,初到西苑,定然觉得自己不是个正经的主子,故而处处小心,时时谨慎,丫鬟有些不周或者逾矩之事,他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只当做没有也就是了。这样想着,心下便宽,口中却道:“公子,你是王爷请进来的,虽无亲故,可咱们依旧得拿主仆之礼相待,要不,只怕坏了王爷的心意。丫鬟们有不到或者不好的地方,您骂也骂得,罚也罚的,若是由惯了咱们,这园子里的规矩也就乱了。”
莫允知她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
这时,花弄影端来水,要伺候莫允洗手,苏姵接过,说:“我来吧!”便又叫花弄影下去了。苏姵服侍莫允洗罢了,便请他入桌,摆了饭。三菜一汤,同样可口,莫允吃过,便回到书桌旁,翻看书册。
夏凝香过来掌灯,有心瞧看莫允的态度,一面点着房里的蜡烛,一面开了口:“公子,您喜什么颜色?”
莫允“啊”了一声,没有听清,偷偷看向她。
“给公子添置两件衣服,不知公子喜好什么颜色的丝缎,我好去库房领了,赶紧缝制。”
“不必缝制了,我带了几件衣服,昨个宋,宋公子还送了一套,不劳烦姐姐了。”
“咱们便是伺候公子的,又哪里能说劳烦?王爷亲自吩咐的,我若不做,只怕违了王爷的令。公子只管说罢!”夏凝香端上茶来,说。
“那——姐姐看着弄就好。”
“咱们王爷喜欢青色和朱色,不知公子觉得如何?”
莫允想也不想,便道:“甚好。”
翻看了一会《史记》,孟玉琦便来了,手中还卷着一张白纸,见到莫允,便道:“你搬到盼月楼果真好的很,离我不过几步。”
莫允起身相迎,说:“三公子。”
“你怎叫我三公子?这是给那些人叫的,你只叫我玉琦,岂不合理?”孟玉琦说着,携他坐了。
莫允点点头。
“刚刚表哥考我学问,考罢了,便给我留了一对,我苦思冥想,也不能工整,忽然想起,你也是十分文慧的,便过来请你瞧瞧。”孟玉琦说着,将手中的纸卷在桌上铺了开来。
莫允低头,见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写着:空心竹,竹心空,竹心空有节。见到反复出现的“竹”字,莫允忽然就想到了昨日的梦境,一株俊竹被一个老和尚砍伐而去,想到竹,便又想起那梅花,那香芷草,那椿树,那兰花,那杏花,那梨花,最后是那株含羞草。
孟玉琦见他低头沉思不语,只当他是在想如何对句,便不敢打扰,只静静地喝茶,良久,仍不见莫允回神,有些奇怪,便轻轻摇了莫允一下,问:“你可有了?”
莫允身子一晃,方才魂归,看到桌上的对子,便知自己又想远了,忽然灵心一闪,便有了下句,提起笔来,不敢同宋吟笙的字并在一起,便重新拾来一张白纸,沾墨写到:含羞草,草含羞,草羞含无意。
孟玉琦开了,十分惊喜,赞不绝口:“实在是妙,对的好,好的很呢!”
莫允笑笑,说:“哪里?”
孟玉琦欢喜片刻,从衣袖之中复又取出一张纸来,一面打开,一面说着:“这是我刚刚到梅大哥那,求的对子,也是十分工整。你瞧一瞧。”
莫允听说是梅翎对的,也十分感兴趣,便接了过来,读道:“红顶鹤,鹤红顶,鹤顶红无情。”念道“鹤顶红无情”之时,心中微微抽搐:对对子也是有心的,他说鹤顶红无情,难道是存了死的心念?
“我要把这两副对子,拿给表哥,叫他比对比对去!”说着,孟玉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