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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呈现的是一种‘交融’,两股不同流向的骑兵潮‘交融’到一处,然后互相作用,互相反应。
“杀——”
厉啸声中,长枪马槊纷飞,鲜血残肢四溅。这是世界上最惨烈、最刺激、最壮观的反应。
“快!快——”
石青拼命地拍打着战马,不住催促亲卫骑,其实他知道,亲卫骑已经跑出了最快马速,再也无法加快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催促。段勤的意图很明显,他要在新义军合围前突出包围,因此会拼命向前冲,决不会和权翼部纠缠。单凭权翼的三千多骑想拦住段勤太过艰难了。
“雷弱儿。汝率五百骑从正东方迂回包抄,阻截漏网之鱼。”
“接令!亲卫骑,随我来——”雷弱儿吆喝一声,向东北奔驰的马队一分为二,其中一千骑继续向胡骑后背冲去,雷弱儿带五百骑折向正东,准备迂回到胡骑前方阻截布防。
左敬亭的两千混编骑在段勤突围时也一分为二,一千骑沿城墙而下,剿杀络绎出城的胡骑;一千骑折向东南,从北方袭去胡骑后背。
“冲——不要纠缠!”段勤挥槊连击,招呼部众向前突围。
接触的越多,段勤越感觉新义军难缠,两天来,他自诩为骑战无双的麾下胡骑突击侦查时在新义军骑兵面前碰的头破血流,他便知道新义军骑兵不好对付;这一刻,对方一千二百骑迎战他的近四千骑时,他体会的更加深刻了。
两军接战之初,段勤希望挟带着数量优势,先行重创这股对手,以为兄弟报仇。哪知只缠战片刻,他就发现结果与希望相差的太远。人数数量相差三倍的情况下,对方伤亡竟然和己方相差无几。而若想重创这股对手,他不仅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要付出时间。
段勤没有时间纠缠,他要带领大部突围。对手似乎知道他的意图,不顾死活地缠上来,紧紧黏住。以至于段勤脱离了和对手的接触后,发现身边只有两千骑左右。
两千骑就两千骑吧,看到急速逼近的石青和左敬亭两部骑兵,段勤顾不得集结更多人马,率部仓惶向东突围。
权翼部六百骑后军旋即迎上来,双方甫一接触,又有四五百胡骑被缠住无法脱身。
段勤毫不犹豫,撇下这股胡骑继续前突。没走多远,又被一千六百多骑新义军拦住了。这是刚刚整顿结束的权翼部前军、左军和右军,击杀四百多段思陪部胡骑,让他们付出了两百骑的代价。
这个时候,野兽的直觉让段勤感受到了危险。
闯过新义军两道阻截之后,段勤的想法开始发生改变。报仇雪辱的念头飞到了九霄云外,求存的本能充塞了他的胸间。眼前的事态很明显,即便他能冲过这一道阻截,能够躲过随之而来的追杀,身边也不可能留下多少胡骑。剩下的实力别说窜到乐陵烧杀抢掠,能够躲到那个山旮旯里不被其他人兼并火并就算不错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段勤拿定主意,扫了一眼逼近的新义军骑兵,他扬声叫道:“传令——全军分散突围,到厌次会合。”
厌次(今山东陵县神头镇)在绎幕东北。一听说分散突围,然后到厌次会合,一千多胡骑哄地散开,有的向东,有的向北,有的径直向东北厌次方向冲去。这种行为属于人类的思维惯性,否则就是南辕北辙了。
新义军骑兵立马做出反应,斜掠向西北方阻截围杀。
段勤见状,招呼贴身护卫道:“走!我们向南迂回。”随即带了四五十胡骑折向南冲。
胡骑崩散,新义军的注意力都盯在大队敌军身上,很少有人注意到段勤这一小股马队。奉令迂回到东边堵截的雷弱儿倒是发现了身后这股逃兵,但他急着参与对敌军大部作战,以便积累功绩,便没有在意,只派了一个百骑队追击。
马蹄飞快,双方一追一逃,没多久就把战场远远抛开。段勤不断扬鞭催马,试图摆脱追兵,只可惜,结果令他很失望,他不仅摆不脱追兵,双方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
若在以往,一个百人骑敌军根本没放在段勤眼里,更不会让他狼狈逃窜。和新义军鏖战几阵之后,他发现新义军骑兵有些与众不同。大凡骑兵对战,伤亡中至少有一两成是因战马颠簸摔下后造成的,但是新义军很少有这种情况。更诡异的是,新义军骑兵脚上好像套着个什么东西,以至于作战时上身能站立起来。
种种情况让段勤测不出对手深浅,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更加重了他的惶恐,这等马术岂是一般骑兵能够拥有的。以至于他竟然不敢回身接战,只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