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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沉吟片刻,知道这些怨魂都是汪涵此次外出时收取,用来炼化后增强血河幡威力的,此时她身受重伤,一身鬼气几乎消尽,连原本快要凝成实质的鬼身也维持不住,只留下现在还略显混乱的鬼体本源存在血河幡中,损失不可谓不大,想了想,倒也不忍心真的就此将她这一趟出去费的苦功一把化为虚为,便也先为她收着,只想着等她好转之后再取出来,依着一门调养之法,将这些血气生魂炼化,倒也能趁此让她快些回复元气。
打定主意之后,杜宇便也不停留,匆匆一扫,见这洞穴中也无它物,便又放了一把阴阳两界火,将这洞中气息尽数烧了,拿着汪涵本体所附的血河幡,收起那被阴阳两界火困住的血光,再将遁光一隐——却没有那一线火光之相,便不如来时那般张狂,而是小心藏住了身形,方才往自家洞府赶去。
“刷!”
杜宇急匆匆的回到洞府,伸手一掐法诀,放出一片清阳火,在一处石壁上打了个来回,便打开了洞府中,一处下接地火的密室,这个密室形制倒是和天南市时弄的那个一般无二,只是空间大了许多,连着防备与功能也相应提升了不止三五筹。
地下室中依然摆着一个法坛,一人多高的法坛上符纹密布、宝光湛然,温和的红光笼罩中,托起了一颗珠子,这珠子样的东西虚浮于法坛上几寸距离,被团团红光围住,在红光的不住侵蚀下,渐渐剥开外层那灰蒙蒙的处衣,依稀露出一丝丝灿然金光。
而随着那灰蒙蒙的外层掉落,便有丝丝灰色妖异的气息逸出,便是那法坛上的红光也不能炼化,只是绕着那珠子依旧不住乱飞。
杜宇进了这地下室,搭眼一看,对于这狐心舍利也没什么客气,伸手便把这颗显然还处在炼化阶段的珠子拿开,随手用一道清阳火围住。
干完这些后,杜宇便又凝神将手上清阳火化为黑白二色的阴阳两界火,口中轻喝,手指若莲开莲落,将那火光于虚空幻成道道符咒,而那符咒在空中成形后,也并不消散,反而有若实质一般,径直那法坛坛身上印去,直把那原本红色的法坛渐渐染上一层黑白异色。
如此连印了三百余道火符,法坛完全变成黑白之色,杜宇自己也额头见汗之后,他方自停下手来,将那汪涵神魂所寄的血河幡放在法坛中央,手上接连打出五道火印,引出一道被一缕暗红染得有些变色的黑白火焰,看着它蒸腾中使那血河幡沐浴其中,方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至少汪涵的性命与道行,总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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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意欲转移
略显昏暗的地下室中,一座一人多高,浑身符纹密布的法坛,不住的升起道道黑白二色火焰,烘托着其上虚浮着的一杆血色小幡,随着那二色火焰的不住烧烤,便见一缕缕血雾从那小幡中散出,却随即又被那黑白火焰烧灭,化成一种无色可见的气流,自然回转入那血色小幡中。
如此循环往复,那黑白火焰总不见少,而那被烘烤的血色小幡却也越发精神,这两样东西的表现,似乎说明了这一过程,要如此进行下去,永无停止一般。
“好了,汪涵,差不多了!”
一旁闭目调息的杜宇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还在那法坛上烧烤的血河幡,眉头一皱,开口训道:“地火炼形虽好,却不能以此为凭,怎么回事,连过犹不及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哄!”
听得杜宇所言,便见那法坛先是一静,即即上面便是一声暴响,那黑白二色火焰猛涨一丈多高,将那血河幡全然包裹其中,化成一道火柱,缓缓绕了三圈,方自慢慢消散,露出其中一个唇红齿白、笑靥如花的汪涵。
“多谢师父相救!”汪涵嘻嘻一笑,跳出那尊法坛上已然变得有气无力的黑白火焰,朝着杜宇拜道:“方才只觉得周身舒服,想着趁此机会继续精进,却忘记了师父教诲,实在惭愧!”
杜宇摆了摆了,他收拾回来的这个徒弟,满脸的笑逐颜开,又哪有半分惭愧的意思。
只是方才看着她疗养治伤,气机变化尽之中,竟似是因祸得福,凭着这一次重创,不知从中悟了什么,已将那《五火鬼王经》突破至第二层,杜宇心中感叹汪涵天份才情之余,却也不得不出言将她叫出。
毕竟,这种修行刚突破关口时,若要再修行,却是最忌气息不纯,地火所化阴阳两界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