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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全呢?他当时离得最近,看得本应该最清楚。他这会儿不在本宫跟前伺候,他死哪儿去了?!”怡嫔身边两个女子柳寐、花眠都吓得赶紧跪倒:“回主子的话,张爷宫宴之前还在伺候来着……只是宫宴时就不知忙什么去了。”怡嫔怒叫:“来啊,给本宫去找!”柳寐和花眠两个也知自身难保,便一起磕头。“奴才两个虽说进宫早些,可一直都在内务府里学规矩,没什么机会进内廷来。幸亏主子进宫,身边需要人使唤,奴才两个才从内务府里被调来伺候。故此,奴才两个也不知道那女子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女子啊。若是知道,定然提醒主子!”花眠有些欲言又止。怡嫔便瞧见了,伸手指着她额头:“你有话?说!”花眠赶紧俯身:“回主子,奴才和柳寐也都是去年七月进宫的,倒是觉着昨晚那女子有些眼熟,仿佛是选看的时候见过的。只是昨晚天色暗,她又被人捂着嘴,奴才一时看不清楚罢了。今儿在宫宴上,奴才瞧着嘉妃身后站着的,隐约就是记忆里那个人。”怡嫔一眯眼:“哦?谁?”柳寐也有些迷惑,花眠小心翼翼对柳寐说:“姐姐难道忘了那个摔傻了的?彼时可是闹了一大气,连傅九爷都为了她跟娴妃娘娘顶撞起来了……”柳寐这才恍然大悟:“回主子,奴才也想起来了!只是当时跟她没甚么交往,只是一面之缘,奴才便没想起来。如今叫花眠这一说,奴才也想起来了!”怡嫔不由得挑眉:“哦?傅九爷原来就曾为了她出过头?怨不得,她早就是个擅惹事儿的!那本宫打了她就打了,倒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慌神(9更)等到日暮西斜,张德全还没回来。怡嫔手下的人都撒开了去找,却连个影儿都没摸着,怡嫔这才有些麻爪儿了。她强自安慰自己:“这园子大,几个园子加在一起比宫里大的多!况且这又是山,又是水;还有山高水长那么大片的草地,甚或还有那些西洋水法……找人定然不易。”“他定是趁着本宫赴宫宴便偷懒了,躲起来偷吃酒去,或者与旁人耍钱去了。赢大发了,或者输急了,不知宫宴早散了,这才忘了回来的时辰了……”柳寐和花眠却听得满脸惊色。怡嫔紧紧攥着湘妃竹的扇子柄,“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出事了!”“本宫不过叫他责打一个官女子,就算是皇后身边的人又怎样,此时皇后又没在园子里!他怎至于就出事了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谁敢?!”直到夜晚各院落下钥,怡嫔才不得不按着宫规,将张德全失踪一事报给敬事房太监去。值守圆明园的敬事房太监叫高玉,是敬事房的副总管。若论职衔,比李玉这养心殿的首领还高着半级。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脸儒生气,看上去绝不像太监,倒更像个儒生。高玉听了来报,却是笑眯眯地:“别悬心,回去报给怡主子,就说敬事房已然知道了张德全的去处。这个人从此就不必叫怡主子悬心了,明儿敬事房自然会回了皇上,再从内务府里给怡主子调个人使。”柳寐听着这话茬儿有点不对劲,便躬身一礼:“听您老的意思,是上头将张爷给调走了?可是这事儿按理来说,得先回了我们主子,经由我们主子点头了,才能调人走啊。”高玉笑眯眯地:“哟,姑娘这是对咱们不满了,替主子问咱们差事办得不明白!”柳寐吓得赶紧又是深蹲行礼:“我可不敢,高爷爷万勿见怪!只是这话不好回给主子,若主子这般问了,我可擎不起。求高爷爷给个明白话儿,不然我着实为难。”柳寐这样的官女子,也都有父兄在内务府里当差。敬事房好歹还是归属内务府管辖的,高玉也不能不卖一个人情。高玉便笑:“不如这样儿,姑娘回去只管说,是皇上那边看中张爷,给调去用了。就算怡主子想问,可是皇上那边要用的人,还用提前给怡主子打招呼么?”柳寐这便呼一口气:“这样说我便明白了。谢过高爷爷。”柳寐回去回给怡嫔,怡嫔倒还有些不托底:“张德全虽说是宫里的老人儿,可是为人做事连本宫都并不满意,何至于就叫皇上看中了,到御前去了?”柳寐忙答:“敬事房的高爷爷都这样说,那定然不会错了。”怡嫔叹一口气:“只要不是为了那个丫头出事就好。”接下来连续数天,皇帝从未传过怡嫔,只叫嘉妃作伴。怡嫔虽然恼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嘉妃虽说跟怡嫔吵了一回,窝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好在皇上接连召她相陪好几天。园子里养着大批的骏马,都是嘉妃母家负责的,皇上极爱马,便这几日都叫嘉妃陪着一起选马。嘉妃不由得问:“皇上连着这多日子选马,可有用项?”皇帝接过嘉妃手剥的香柑,却是目光悠然一转,落在嘉妃身后深深垂首的婉兮那。皇帝柔声道:“朕带你去哨鹿,可好?” 千结(10更)嘉妃只以为皇帝是对她讲,便欢喜得连忙起身谢恩。“前年妾身诞育永珹,无缘伴驾木兰。若皇上今年肯带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