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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墨胤为待人宽容沾沾自喜时,对面的萧逸铭突然把碗摔了!说摔好像不确切,只是手拿滑了,筷子也没能幸免,先掉在桌沿又双双弹落地发出清脆的敲击……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段墨胤和段孟启。段孟启阅历毕竟比弟弟丰厚,只瞄了一眼就无兴致观摩,莫管闲事专心吃饭;而段墨胤不一样,他的注意霎时被萧逸铭吸引,看着男人一脸恼火的弯腰屈身去拾筷子,心跳不禁加速,随即斜身伸脖偷瞧弯曲佝偻的男人——
萧逸铭一手抓筷一手撑地,紧闭双眼剑眉蹙拢,颤抖的四肢紧挨沉重的檀木桌传感着细微的震动,宛若生死不由己的痛苦模样让人心生怜悯,梳得光净不苟的饱满前额泌出汗渍丧尽了原本的自信非凡,皮层不经意间逐渐呈现出黑红色的暗华!
早上才将钱牙的赠药倒进萧逸铭饮的茶水,他如今的衰样大概跟它脱不了干系吧。在今天以前段墨胤釆取的态度必定是幸灾乐祸,但下意识将状况往药物方面联想的少年预感不妙,担心后果是否一发难以收拾?种种异象让段墨胤心悸,偷窥萧逸铭的黑眼珠中隐隐现露忧虑……
“墨胤?”段孟启发现弟弟的食物几乎原封不动,而本人歪着身子不知看啥。
“啊?”大哥温柔的呼唤让少年纤瘦的躯体抖了抖,没及时收回的视线竟对上萧逸铭赫然睥射过来的目光!蜷曲的萧逸铭瞬间瞪过来的神情凶恶又阴冷,吓得段墨胤头皮爆起阵阵寒栗,有如被蛇盯牢般心惊胆颤!
萧逸铭自觉反应过激,迅速收敛不和善的眼神,咬紧牙忍耐血脉逆留火烧焚身的辛苦,俊容上的暗红之色亦越积越深。放弃捡筷的男人不理看笑话的愚蠢少年,双拳紧握试图控制挠心脑涨的炸裂感,立身站起的瞬间闪了个踉跄,在段氏兄弟面前出丑的感觉使他羞愤,即刻疾步离去……
“……”萧逸铭的仓惶失常让段孟启十分疑惑:平日再闹矛盾他照常把饭吃饱绝不亏待自个,今天没人理他倒摔碗砸筷难道中午被狗咬呢?段孟启和钱牙混得久,腹诽的水准逐渐提高。完全不管萧逸铭反常的少爷叫来热饭,体贴地换下弟弟凉掉的那碗。
“墨胤?”唤了几声无人答,段孟启拧眉,“墨胤?”原以为只有萧逸铭奇怪,怎想连墨胤也怪怪的,木讷的望着萧逸铭离开的厅门,整个人气场陡变,活泼转为阴郁,参差着心神不宁……
“没……没事。”段墨胤明显在慌张,面朝大哥努力保持平常,孰知僵硬的做作笑容相反引来更多怀疑。
“你不像没事。”
“真的。哥哥我们快吃饭吧!”避免段孟启深究,少年赶紧端好重新盛的热饭大口吃开。
段孟启心存古怪可惜无法追问,斜视魂不守舍光吃白饭的弟弟总有焦虑不安的念头…………
段墨胤忧患是有道理的。
既是泻药就该有泻药功效,萧逸铭的症状横竖不像单单吃泻药那般简单!没捂肚子叫唤却痛苦到蜷曲身体面露黑红,任谁看都不寻常。
段墨胤燋头烂额,根本不清楚服食药后究竟如何,万一害萧逸铭因此赔上性命……极度后怕的少年不敢继续幻想。
段墨胤四处寻觅萧逸铭踪迹,段家府邸宽广加上二人私底交流甚少无从知道对方平时爱去哪,所以当他在后园找着男人已是很久之后。
段墨胤愣怔待在原地不敢乱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因背对他的萧逸铭太骇人:躬曲身体一拳拳狠捶假山引发嗡嗡的震动声,假山石由此沾染星星点点的血渍,在傍晚色如墨黑。
自虐的男人貌似不觉痛,一拳比一拳有力,嘴里不停发出断断续续的沉闷嘶吼……咆哮低沉贯耳、细靡而震慑人心,让段墨胤甚感恐怖,胆怯地往后退站!
……月挂天穹时分,萧逸铭的房内未见一点光亮,却能听闻男声痛苦的低吟。
徘徊门外的段墨胤焦心难熬,诡异的现象猛击着他的善良,为整盅行径自判罪级。或许他该听从钱牙的提醒不理闲事让混蛋独自难受,但……唉,就怕这傢伙不明不白的死翘啊!
巍巍地把门推一条缝隙先作试探,没事;再推大一些,还是没人吱声……胆子茁壮的段墨胤深呼口气,一下把门推敞跨进房间,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在床上盘坐运功的萧逸铭不和蔼的凶悍眼神。
萧逸铭老早就发现他鬼鬼祟祟在后面跟踪,只是碍于身体状况懒管,如今他还擅闯自己卧房简至得寸进尺!
“……你来干嘛?出去!”萧逸铭根本没拿等同废物的小少爷当回事,厌烦时一样大声喝斥。
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