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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他垂落在身側的手還在微微輕顫。
許久沒有和人動過手了,難免有些生疏,剛才情緒上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弄死徐淑怡。
但是,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三天後。
沈之衍終於清醒過來。
擔心沈之衍發生意外,沈子凜就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沈之衍緩緩睜開雙眼,暈了許久的頭終於漸漸清明,身體前所未有的輕快,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身體有些發軟,差點跌回去。
這時,坐在床邊撐著手臂打盹的沈子凜猛地回過神,驚喜道:「阿衍,你終於醒了!」
「爺,你可算醒了,擔心死我了。」祁斌眼眶微紅,臉上滿是激動。
沈之衍輕咳了幾聲,俊朗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嗓音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虛弱,「瓷瓷呢?」
沈子凜和祁斌對視一眼,臉色瞬間僵硬下來。
沈子凜咽了咽口水,沉吟片刻,緩緩道:「阿衍,你別激動,聽哥說……」
沈之衍意識到不對勁,眉心緊緊皺起,「出什麼事了?瓷瓷去哪了?」
沈子凜抿著唇,垂眸沉默不語。
那張深邃俊美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愧疚。
祁斌也艱難避開沈之衍的視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祁斌,老實交代,夫人去哪了?夫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有,我昏睡了多久?」
「爺、夫人她……」祁斌支支吾吾,實在說不出口。
「阿衍,蕭逸洲是瓷瓷的師兄,這事你知道嗎?」沈子凜突然開口問道。
沈之衍沉吟片刻,緩緩點了下頭,「我知道他們關係匪淺,但不清楚具體是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怪不得,那次宴會結束,蕭逸洲會突然跑過來,說他的瓷寶長得和他一位故人很像。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種淵源。
沈子凜望著弟弟的蒼白面龐,突然有些不忍心。
但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告訴沈之衍。
「阿衍,你聽我說,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瓷瓷當初和你一起綁架,所以她體內有著和你一樣的毒素。」
沈之衍上揚的嘴角突然僵住,大腦突然空白一瞬,「你、你說什麼?」
沈子凜狠狠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件事我也沒有想到。瓷瓷是神醫聖手洛無雙的徒弟,所以我根本沒想到她體內的毒根本沒有消除。那幾味藥……其實是蕭逸洲給瓷瓷用來解……」
話還沒說完,沈之衍就掀開身上的被褥,翻身下床。
沈子凜眼皮狠狠一跳,立刻伸手將人攔住,「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去找瓷瓷。」
沈子凜無奈道:「就算你現在去找,蕭逸洲也未必肯讓你見她。」
沈之衍面色沉重,額角的青筋狠狠凸起,「大哥,你是說瓷瓷被蕭逸洲帶走了?」
「是。蕭逸洲說希望今後,和沈家再無任何往來。」沈之凜眉心緊皺,望向沈之衍的眸底滿是擔憂。
沈之衍將要下床,聽到這話,身上突然一陣無力,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我體內的毒解了?」沈之衍緊緊握住沈之凜的手衣袖,急切地問道。
沈之凜猶豫片刻,隨即輕輕點了下頭。這麼大的事,就算他想瞞也瞞不住。
沈之衍緩緩蜷縮起來,伸手捂住面龐,深邃的眸子裡布滿了血絲。
「她怎麼那麼傻……」
瓷寶。
怎麼那麼傻?
怪不得沈家一次次上門求藥,蕭逸洲都不肯鬆口。
原來那些藥是可以瓷寶救命用的。
可如今,她卻將那些藥材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怎麼那麼傻?
值得嗎?
為了他一個本就活不了多久的短命鬼。
沈之凜無奈地嘆了口氣,感慨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蕭逸洲為什麼不肯把那幾味藥賣給我們,因為那是給瓷瓷準備的。」
沈之衍身體一個踉蹌,重新跌倒在床上。
他怔愣著,許久沒有反應。
沈子凜有些擔心他此時的反應,緊張地安慰道:「阿衍,你先冷靜,或許事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