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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多大力气他就爬上了缺口,翻身跃进了院子里。
跳下来的时候,徐文就闻到了腐木和青苔的气息。这是一个破败的院落,整个院子除了中间铺了一片青砖,其他地方都已经被各种各样干枯半干枯的野草挤的水泄不通。就连铺着青砖的地面,也颤悠悠的挤出了几颗膝盖高的草秆。院子两侧是两排遥遥对望的厢房,厢房的屋檐已经脱落,门窗也早已糟朽,砖石却还结实,几束干枯的野藤顺着皲裂的墙纹爬上了屋顶,极尽能事的纠缠着。墙面上长出一片片的青苔,一些腐蚀了的青苔贴在墙上,像烧红的焊铁烙在人的身上形成的烧焦了的黑斑。四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徐文抽了抽鼻子,心里嘀咕了一声: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鬼地方?
在齐腰的草丛中挪了几步,好不容易走到院子中间的青石路上,徐文有点夸张的吁了口气,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种鬼地方,别说人不愿意住了,就是真的有鬼,估计也会逃远远的。徐文顿了顿,起身站了起来,顺着石板路朝院子正厅走去。
这里一样的破,墙上的石灰和壁画都已经脱落,寥寥可数的几根梁柱也颜色漆黑,仅从剩下略微可见的痕迹才看的出它门曾经被红漆漆过。徐文慢吞吞的走着,但他越走越慢,因为这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涌上心头。使得他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费劲,每一步都怕惊扰这种还在萌芽的知觉。十几米的距离,徐文仿佛花了一个世纪之久。这段距离里,他一直在寻找着那种感觉,直到他看见了空旷的后院,心中那个感觉才渐渐清晰起来,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来过这里!
后院的杂草似乎没有前院多,有人为铲除的痕迹。徐文在后院转了一圈,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这会是谁的血呢?还有,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呢?徐文呆呆的站着,想起饭店门口老头们说的:“那宅子是个不吉祥的地方”,而现在,他正站在这个不吉祥的所在,旁边还留着一滩干涸不久的血迹。可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徐文瞄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就算现在立刻坐车,也要到晚上7、8点才能够到达杭州。而从杭州回到尚城,又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徐文想了想,决定今晚留在这个县城过夜,有太多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打定主意,徐文又在宅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包括前后院的几间空屋子也找过,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徐文于是决定离开。
第十节 兄弟
2007…04…02 12:19:19
徐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决定留下来,按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但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似乎还有些值得他留下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或许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下车伊始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最后终结在那座破败似曾相识的老宅。
他在老城区里找了个简陋但还算舒服的旅店定了个房间, 又花了半个小时冲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视,转身躺倒在床上,疲劳迅速袭了过来,令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已经晚上快9点了,徐文洗了把脸,决定出去走走。
路上的人行人并不多,毕竟只是个小城,况且又是个老城区。徐文漫无目的的逛了两条街,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然后他忽然想起了那栋老宅。
月光下的李宅跟白天阳光下的宅子是很有些不同的,尽管外形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光色却迥然不同,白天看起来只是有些破败,晚上却万分的阴森了。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宅子罩上了一层苍白的色彩,衬托着碎云片片惨白的天空,颇有些阴凄凄的感觉。
徐文照着白天的老路跃进了院子里,这里虽然依然是野草林立,但夜的死静却使得一切大为改观,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若不是有了白天的照面,徐文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了这种氛围。昼夜的反差就好像卧病的老人转眼变成了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一般,一个垂危却还有气息,一个只是具尸体。
徐文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这些东西,顺着老路走到了后院,在院子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接下来的动作连徐文自己都觉得诡异:他支起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欣赏着月光下长满败草的院子。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草还是草,枯草败草一息尚存的草苟延残喘的草今天昨天前天二十年前一百多年前被践踏过的草。。。或者已经变成泥的草,都齐刷刷摆在徐文面前,摆在突然变的清朗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