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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如同受到什么牵引,先出现的两组光团立刻向司徒端敏身边飞舞了过来,当三组光团接触的一瞬间,所有人只觉得眼前顿时光芒爆涨,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视界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但白光并没有持续,反而下一瞬间就消失了,只是众人的眼睛却没有那么快恢复,眨着刺痛地双眼,一个个都要流眼泪了,却还是睁开眼睛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先恢复视力的人,看见司徒端敏颤动着睫毛,微微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司徒端敏清醒过来了。
白光、青光也都消失不见了。好像刚刚看到的哪一一切的都是幻象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唯有握在司徒端敏手中天下弓,还是崩裂开。
但正当别佳惊喜地要往司徒端敏扑过来,天下弓发出了一连串崩坏的炸裂声,如同龟纹一样的裂纹瞬间布满了弓身上下,让人看了心惊不已。当炸裂声停止的那一刻,天下弓猛然崩开,竟是化作了无数的沙尘,簌簌落到了地上,积起了一个小小的沙包。
存在了三百年的天下弓,想不到最后的结局竟是灰飞烟灭。众人心中唏嘘不已,但下一刻却被司徒端敏古怪的表情吸引过去了。
司徒端敏的清醒过来的举动却很奇怪,她低头看了一眼脚旁的沙包,手指下意识握了握,似乎想挽留什么,却只是让她指缝里最后几粒沙尘也滑落。
呆呆看了沙包半晌,司徒端敏方才抬起头,眼神却显得有些迷乱,眸子无意义地转动,仿佛有些什么弄不明白,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很容易吸引目光——绑着绷带,血迹斑斑的谪阳身上。
她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别佳已经在一边迭声唤了十数次,都没有得到主子的回应,眼见到她恢复神智,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主子——”
然而司徒端敏没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谪阳。
她眼里无悲也无喜。
许璞心中猛一沉:发生了什么?
谪阳重伤在敏之眼前,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端敏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半句话,终于让周围人的都感觉到有些不对。
窦自华沉不住气,走了过去:“敏之,你可好?”她忐忑地观察着司徒端敏的表情,虽然办法是她想到的最可能成功的一个,但是并不保证一定能够奏效。
这次,司徒端敏有了反应。
她侧目看了窦自华一眼。
——那不是陆颖的眼神。
冷意瞬间钻进了骨髓。
207
207、199 。。。
窦自华如遭重击,她退了一步;直直地看着司徒端敏;什么都不敢问了。
司徒端凝视了她一会,转头又看向谪阳。
谪阳的面色比刚刚更加苍白;简直不像一个活人。但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种明亮逼人,让人不敢直视。似乎他全部的生命,在这一刻,都集中到了他的眼睛里;灼然绽放着超越眼睛本身所能展现的色彩。
他躺在阿雅的怀里,望着司徒端敏;抖着没有颜色的嘴唇;缓缓抬起了手,伸向她。
手的线条很美,指若葱削大抵也不过如此。只是此刻,这只手从手臂到胳膊到手指,都是透着一股正在迅速枯萎的味道,黯淡无光。
谪阳同时对上两名叶子都不会落下风,然而此刻,他连抬起一只手都要颤抖。
所有人都忍心让这只手等。
所有的人都在看司徒端敏。
司徒端敏眼睛里掠过复杂的光,双手捏拳,身体紧绷,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握住那只手。但实际上,她却没有移动一步。
谪阳素来骄傲的眼睛里几乎透出恳求的神色,下巴微微抬起,再一次努力将手举得更高一点,这一份看似微薄的努力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犹豫。
一个坚持。
司徒端敏眼睛里的光波动得更加激动,就像那里有一场战争在脑海中爆发。战争的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不肯认输。
周围的人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郡卿的姿态已经摆得这样低,司徒端敏为何还是无动于衷,到底有什么坎是他们跨不过去的?何况郡卿现在已经受伤,即便有什么矛盾暂且放下延后再说不行吗?
窦自华低下头,努力克制的骨头不要打颤:如果如果三魂六魄已经归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