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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在这里坐了近一个时辰,昏昏欲睡了好几回,最后索性倚在一旁的枯树上短暂地休憩了一刻。待醒过来之后,觉得神清气爽,眼前一片清明。但身子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
的确是不想动弹。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令她烦不胜烦的情况,更不想回去见到自己不想见的人,只想静静地呆在这里,沐风晒阳,如此足矣。
恍惚间,凌氏的只言片语在她耳边回响,字字句句虽飘渺无依,但却是真正入了她的心,令她的目光沉了又沉。
若说心里不难过,那真的是太假了。因为素珍虽然一直对她这个娘亲有诸多微词,但始终就是拿她当作一家人的,至少从来都是真心以对。
所以当凌氏说出让她遵守妇行为检点的时候,她的心就好似被刀划伤,虽然不甚严重,但毕竟是她最柔软的地方受了伤,所以还是觉得很痛。
无论是那算计鬼姬墨谦,还是那二货蛋毓岚风,她都从来没有招惹过他们,亦从来没有过什么越矩的举动,他们前来胡闹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又与她何干?
她已经为此烦不胜烦了,甚至被那姬墨谦强吻之后心中羞愤难耐,但她都咬牙撑了过去,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被击倒,家里这一老一小可就要受罪了,她说什么都要让自己坚不可摧,无往不利。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娘亲却将这一切的过错归结到她的头上,只是因为村里人的几句捕风捉影,只是因为她平素太过强势,没有像从前的素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她就对自己这在外奔波的闺女心生怀疑,认为她来钱的方式不干净,而且还是当着乐天的面。
那一瞬间,她真的心寒到几乎要断了气息。她想,她估计很难再原谅凌氏了。
想到这,素珍不由双拳握紧,然后抿紧嘴唇。
有些时候,将就比慢性毒药还要厉害,在家庭关系中同样适用。她一直和凌氏将就着,调试着,依旧到了这个结果。
接下来的时日她会很忙碌,光是蜂蜜的事情就会让她忙得和陀螺一样,再为这些所谓的将就而浪费时间,只怕到时候什么都干不好。
她承认自己在处理家庭关系上亦是有不足的,这与她强势凌然的性子亦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
她相信自己使用的那些妥协终究也没有令她的性子好到哪里,与其如此,她也就不勉强自己了。
并非因为不愿,而是因为实在是做不来,到时候受累不讨好,还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受累不讨好,何必呢?
所以想如何就如何吧,给自己那么多负担有什么用。该咋咋地,天又塌不下来不是吗?
思虑到这里戛然而止,素珍不由被自个心中的想法逗得微微一笑。此时,阴云散去,日光又照进山林,令周围又漾起了一抹温暖的气息,令那微微的凉意立刻就消散无踪。
***
消磨光阴的时候总是短暂的,很快,晌午就从指缝间流逝,天边的日头渐渐朝西垂去。
但如今天色已经长了起来,日头不容易西下,所以天际会亮上许久。
素珍两手拎着布满了山货的篮子,身后又背了一个竹篓子,自山林里出来,然后朝家的方向走去。
小道悠悠,金黄漫漫。很快,家中破旧的茅屋便进入了她的视线。
窗户敞开着,屋子里一片昏暗,显然无人。素珍刚刚沿途而过,也没有看到谦王爷的踪影,看来那位谦王爷估计是离开了。
呼,这家伙,终于做了一件正常人该做的事情。本来素珍还有些忐忑,因为这位王爷委实太公怪胎,做出惊人之举实属常事。所以她早已经做好了推门就看道那张脸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她那番血淋淋的心里话竟然连一个连血都冒着寒气的怪物都受不了了。看来她可真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番话看似令人接受不了,甚至因为她气愤之下的口不择言而令人更加接受不了,但是实际上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坏处。
比起日后面临的诸多问题而言,这点血淋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甚至绵延到日后都会和药引子一样占据举足轻重的角色,有益无害。
尽管素珍不愿意承认,但她和那位王爷之间根本就无法取得任何的交集。姑且将其他都抛开,单纯就是她拖家带口这一特质,就算放到现代,只怕都不会成为初婚人氏的的选择,更何况,还是将女子妇德放在首位的封建社会。
当然,也也许男女之事向来诡谲多变,兴许他们之间会因为一份坚定的执念而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