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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多虑,徒为难了他人,苦了自己。酒酣菜饱,宴入尾声,任无影起身道:“多谢两位殿下今日款待,下臣特备薄礼,皆是钨启土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数个钨启国随使侍从,每人手端一托盘,上置一木盒,奉于两位皇子,及四亲王府出席之人跟前。两位皇子的礼物是钨启表愿继续和睦共处的国书。秦昕随手翻开盖子,原是把翡翠扇子,身后小瞳几忍不住笑出,主子平日戏演得太好,竟连远在钨启也……楚暮莞打开所得木盒,见是珍贵象牙雕凤砚台,不由面上一喜,又强忍了下去,微笑致谢。其兄得的是对软金丝护腕,楚暮荷的则是荷花白玉钗子。易雪松似也得了心爱之物,颔首以示谢意。栖雁抚着木盒,良久,迟迟不曾掀盖。她能感觉到不仅秦昕等人颇为好奇,任无影似也在关切着自己。呵,看来这盒中物不寻常阿。轻轻挑起银扣,缓缓掀开木盖,里面竟静静躺着把匕首,瞟到的人都微感诧异,箫吟更是刹那间脸白如纸。栖雁却神色未变,还拿出把玩一番,勾唇似笑非笑地瞅着它,再将之重置回盒内,像他人一般略表谢意。* * * * * * * * * * * * * * * * *“箫…吟,这把匕首……”别苑厢房内的红木案几上,新搁着只檀木盒子,冰凝盯着它半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而讨好正愁眉不展,独坐沉思的箫吟,央求道:“嘿嘿,告诉我嘛,你知道的对吧?”宴散后郡主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箫吟又魂不守舍的,肯定有问题!
箫吟只瞥了眼木盒,继续沉默着。冰凝耐性告竭,赌气道:“你不肯说算了,等郡主回来我问她。”箫吟顿时两眼喷火,狠狠瞪向她,那眼神太过凶狠可怕,以至冰凝‘哇’一声哭了出来,边还委屈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我也是担心郡主嘛!你…你这么凶干吗?!呜……”
一时情急,箫吟亦知自己有过处,瞧她又哭了起来,不知如何劝慰,无奈对天翻翻白眼,希望郡主快些回来。* * * * * * * * * * * * * * * * *“任先生,现在该称任大人才是,好久不见了。”栖雁望着在夜间镀上层朦胧幻美的山色,风拂耳过,深吸口微凉空气,似感惬意的样子。
“确实……”任无影定定看着她,神情复杂,“一别经年郡主已亭亭玉立,风姿卓绝,无影却是老了。”“老?先生相貌并无多大变化,更何况……”栖雁噙笑,似赞似讽,道:“更何况,先生岂不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先生的壮志,韶王爷的雄心,又岂能为岁月所磨灭,只怕愈积愈重了吧?”“周郡主?”不明其真意,任无影有些困惑。“唉,人与人果然不同,家父与先生一般年纪却,只想安享晚福,栖雁不及韶王爷年长,却只思逍遥玩乐,相较之下真令人汗颜阿。可……”词锋一转,“人各有志,皆不该强人所难,先生说可是?”“郡主难道不想探知当年兰残阳遭何人陷害,周夫人又因何……”“知道了,又怎样呢?”冷冰冰的话打断了任无影,“已发生的事,便可重来了?已造成的伤,便可消去了?已逝去的人……”语调微露悲悼,“已逝去的人,便可复生了么?”
“至少可求个公道,不是么?”任无影轻轻道。“公道?!”栖雁嗤笑,“我要它做甚?没有它,我过去十多年一样活的自在舒心。况且,我深信,家母也好,舅舅也罢,兰家亦无一人会在意这所谓的公道,先生也就无须费心了。”
“周……”“任大人在此赏月么?啊呀,雁郡主也在阿!”魅惑之音飘至,栖雁忍不住想要翻眼,今夜乌云满天,哪儿来的月亮?“秦世子?!”任无影诧异,看了二人一眼,略有所悟,拱手道:“在下随意看看罢了,这就先行回去了。”秦昕微笑道:“呵,是夜了,如此大人慢走。”栖雁亦含笑持礼,目送其离开,待到不见其身影,立时启唇问道:“世子来了多久了?”
“不久。”秦昕笑答:“刚巧得闻郡主所有的慷慨陈词罢了,郡主胸襟令人佩服!不过…杀母之仇,不该是不共戴天的么?”“够了!”栖雁终于动怒,“你,像你这样的人明白什么?!”“我是不懂。”秦昕淡淡道:“从我出生起,父母两个字都是可笑的。若说曾对我有过真心关怀的,唯大哥一人了吧。呵,可我未满十岁,他就摔马‘意外’死了,你知道么?”转向栖雁,似有魔雾绕身,“在他的灵堂上,我娘声声质问我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怎样,觉得有趣吗?”
怔怔看着邪魅毕露之人,却似乎不若平日那般强烈的排斥。从未得到和拥有后失去,秦昕,你我谁更可悲?低下头,掩去此刻滋生的近乎怜惜的情绪,栖雁幽幽道:“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