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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有穿堂风,是冷的,带着院内寒梅的香气。 阮栖打了小喷嚏,像个小可怜,白嫩嫩的爪子忽然扯住季时屹的衣袖,营造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却是小声问他:“季时屹,你冷不冷?” 季时屹瞄了她手指一眼,又看看她裹在乌黑发丝里,粉嘟嘟的,有些发囧的脸颊。 阮栖有时候脸皮非常薄,有时候,又有城墙铁壁一般的厚度。 然后,他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栖,看到她脸红得实在不像话,差点儿都要放开他的时候,季时屹才终于大发慈悲般,抄起她胳膊,帮她省力。 阮栖跟着他脚步,一跳一跳,跳进顾野他们那间包厢。 她好像一点儿不觉得姿势可笑,跟只小僵尸似的,就想快点儿到目的地而已。 结果一看见包厢有人,阮栖以为走错,跳回来,刚好埋进季时屹怀里,闷闷的说了句:“走错了,有人。” “嗯,朋友。”季时屹口吻随意。 阮栖震惊脸:“……”你跟朋友吃饭还带我过来。 顾野的脸色也没好到那里去,几乎跟阮栖一模一样,没料到季二就出去了一下,就把人拐回来了。 沈砚挑了一下眉,倒不怎么意外。 季时屹把她摁进黄花梨木的椅子里,只丢了俩字介绍:“阮栖。” 没个具体的说法,但是季时屹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带他俩见过女人啊,沈砚跟顾野就交换了一个眼神,懒散的坐姿都郑重了点。 顾野刚才把季时屹得罪了,这会儿就忒殷勤,赶紧给阮栖倒茶:“阮妹妹,喝茶。” “谢谢。”阮栖有点尴尬,在判断这是季时屹的朋友还是生意伙伴,但两个人穿着随意,并不像是商业宴客。 顾野是个话痨,季时屹不介绍自己,他就上赶着自我介绍:“顾野,季二哥们儿,你叫我顾野哥就成。” 沈砚也微微一笑,他长相并不是平易近人那一款的,身上戾气比季时屹还要重点儿,看起来就不好亲近,介绍也很简单:“沈砚。季二要是以后欺负你,可以找我。”说着递上烫金名片。 说的都是客气话,阮栖自然不会当真,但是名片上的title很矜贵,阮栖不得不接得认真。 顾野就嗤了一声:“找你能干什么?” 沈砚就看一眼对面季时屹:“找我,我给她介绍手底下的律师行,行不行。” 顾野:“沈砚,你这人骚不骚,人好好的,怎么就要你手底下的律师行。” “婚前协议、家庭冷暴力官司,离婚财产纠纷,都行。” 季时屹:“……” 阮栖正在小口小口喝茶,闻言呛了一下。 顾野就一副‘你t还能不能盼着点儿你哥们好’的表情,侧头笑眯眯地问阮栖:“阮妹妹,刚才对面跟谁吃饭呢?” 很好,阮栖成功的呛了第二次。 “朋友。”她回答完,随即想起,原来季时屹刚才就在包间看到她了,怪不得忽然给她发信息。 阮栖偷偷瞄了一眼季时屹,发现他一点儿不心虚,好像他没故意捉弄她一样。 “哦,朋友啊……” 顾野拖着腔调,“不是男朋友。” 阮栖:“……”她不得不去祈求的去望着季时屹。 求求你,让你哥们儿住嘴吧! 大概她求救的小表情实在太明显,季时屹打断顾野的‘调戏,说了句’:“点菜。” “刚不点了么?”顾野望着一大桌刚上的菜。 季时屹目光落在菜单上,幽幽的:“她还没吃饱。” 顾野刚要开腔,发现季时屹加了两道虾,顾野的话就憋了回去。 大概因为阮栖在,顾野跟沈砚谁都没提起博雅那事儿。 三个人聊天很随意,天南海北的聊,阮栖很少见季时屹这么放松。 就是季时屹一直给她剥虾。 阮栖刚认识人,自然插不上话,她又不是什么自来熟,只能默默的吃饭,掩饰尴尬。 但是她也吃不了别的菜,因为季时屹一边跟人聊天,一边往她碗里扔剥好的虾,一开始她还吃得挺开心的,但是隔了会儿,就不大吃得下去,可她一往旁边拨,季时屹就淡淡睨过来,阮栖就老老实实的把虾啃了。 最后她实在吃不动,找了个女服务生帮忙,尿遁了。 等人一走,顾野简直都要笑疯:“你他妈别剥了,老子认输,人姑娘都吃吐了。” 沈砚有烟瘾,等女士一走,才点了支烟:“这就是你回国死命追的那个,这姑娘哪儿特别?” 季时屹用服务生上的热毛巾擦手,慢条斯理的,他手指白而修长,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