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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来这么多窥伺觊觎?”
不管怎么说,我会保护好你,我的猎物。
……
当天夜里纳兰德性大便了一回小便了三回,都是失禁的。风潇替他处理污秽物、换内裤的时候,他只管背对着咬牙装睡。
到了后半夜,还呕吐了一回。上吐下泻,绿色的胆汁都呕了出来,光是汗就湿透了三层床褥。那感觉比死还难受。
难受得哭了出来,但毕竟是个男人,死也不肯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还以为可以扛过去。
无助到极点的时候,身体就好像被扔进无边无际的冷水池里,一直沉沦一直沉沦,总想要抱住或是抓住些什么东西,什么救命的东西。于是当风潇的大腿出现在视野的时候,他扑了上去。
总算……有着落了。好安心。
风潇在床沿坐下,递一只手过去给他握住,同时让他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呕吐。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纳兰德性心里却突然一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甚至不用抬头去看那人的脸,只是瞥见他的手指他的发梢,都感动得潸然泪下,然后莫名其妙就汹涌起来,完全停不下来。当然鼻涕也停不下来。
风潇不经意的举动虽然缓解不了他身体的苦楚,但却让他觉得,似乎没那么难过了。甚至,好像再严重些,再严重些,也扛得过去。
本来是个体面人。
本来想痛斥他“滚出去”,想说“留我自生自灭”。可是臭死在自己的屎尿里,想想也未见得体面。
也不想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像电视剧里那些一惊一乍的傻逼一样。病了就病了,残了就残了,鬼哭狼嚎就能好吗?
想来想去,还好有他。要不是有他,只怕自己早就垮了。反正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狼狈,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托付给他好了。他的大手一下一下摩挲他的脊背,无微不至,温暖可靠,让他想起有一年,他还很小的时候,那是春天还是夏天?或者是秋天?他好像生了场水痘,妈妈日夜守在床前,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他一直很抗拒别人的亲昵。当然做/爱除外。他虽然是被压的一方,但一般在床上比较掌握主动权。干,就要干得痛快干得尽兴。但是做完以后绝不允许对方抱着自己腻歪。别扭。
算是潜意识里的留白吧。做/爱是为了爽,但亲昵是不一样的东西。亲昵更像是一种心灵依恋,要留给最亲最信赖的人才行。比如说现在这种两下无言的照顾和被照顾。
奇怪的是,风潇的靠近并不让他感到别扭,从一开始就是。反倒有些上瘾,像尼古丁一样。
尽管明知那双宽厚的大手,将来总有一天会残忍地攫走自己的灵魂。
此时此刻,真的很想依赖风潇,不管不顾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却又憎恨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肚子里终于清空了,风潇放他回枕头上,他索性瘫着不动,任由他摆好自己的身体四肢。风潇起身要去取一床干燥被子。半昏迷状态的纳兰德性却不肯放开握着他的手。他虚弱地抬起眼皮,格外认真地看他。心里突然罗曼蒂克情怀大爆发,想问一句——风潇,假如我们换一种情形相遇,哪怕是再平凡不过的公交站台偶然邂逅,我还没死你也不是恶灵,我在装逼你在笑,没有屎也没有尿……那我俩现在是不是娃都有了?!!
想了想太矫情,换成一句:“真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王子这么会照顾人……”
“都是我父王调/教的好。”开玩笑!家里有个不靠谱的父王,喝醉了酒得给脱靴吧,跟大臣吵架了得站出来调解吧,跟兵主大人钓鱼high过了头把兵主大人踢下水得去黎都天牢求情赎人吧,赎回来还得照顾同样掉进水里并被大龙鱼咬了屁股的父王吧……风潇说,“不过我可不是谁都照顾的,平生以来,你也就是第三个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纳兰德性已经睡过去了,风潇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关键时刻总是睡得比猪快,劳资以后再也不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对牛弹琴。
……
第二天醒来,依旧人模狗样。
第一感觉就是臭。
好臭。
睁开眼一看,风潇仰倒在地上一滩呕吐物里呼呼大睡,白头发开花一样铺了一地,一只脚一只手架在床上,手指微弯,跟纳兰德性的左手虚虚接触作依依不舍告别状。
纳兰德性:“……老王老张!来个人!你们风管家喝大了?吐我卧室了!”
吼完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