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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春呆了呆,手中的画笔轻轻落下。才不会被他的表象迷住呢,她要在他脸上画一只大乌龟,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笔尖就要触及他的脸庞时,睡梦中的齐宣王忽然睁开了双眼,双眸如同冰雪般寒冷,墨黑的瞳仁没有半分情感。
寒光一闪,他拔出了腰侧的佩剑,突兀快速地刺向钟离春。钟离春一凛,她来不及拔剑,只得挥动手中的画笔,同时身形快速地往后退。
剑气过,钟离春手中的画笔一断为二,同时有缕缕青丝掉落,那是钟离春额前的秀发。“田辟疆,你好狠!”钟离春又惊又怒,脸色铁青无比。
刚才齐宣王雷霆一击,没有半分留手的余地,若是钟离春慢上半拍,便会遭受断头之厄。
齐宣王不答,清冷的脸色泛起了一种妖冶的冷,双眸空洞冰冷,手中的佩剑辛辣狠毒,将钟离春裹进了剑幕中。
“田辟疆,你是不是疯了!”钟离春拔出了凤翎,一边激斗一边后退。
齐宣王置若罔闻,整个人陷入了疯狂之中,没有理性,没有冷静,出手也毫无章法,完全是不要命地打法。
钟离春挡住了田辟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当看到他空洞无神的眼眸时,心中蓦然一动,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莫非他是在梦魇之中?
“田辟疆,你还记得飞烟吗?”钟离春挡住一剑,嘴里喝道,同时身子似轻燕般悄然后退。
飞烟,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若田辟疆清醒,眼神绝对会有变化的!
“飞烟?”齐宣王低吼一声,声音迷茫而痛苦,可是双眸却没有任何变化。他手中的剑花一乱,嘴里忽然发出了一个飘渺清幽的声音。
“使君妻妾,不得安生,凡是齐宣王的妃子,今日注定要死!”声音细细的,如同从九幽地狱里传出。灯光下,齐宣王的脸色一片惨白,眼眸中全是白色的眼仁,殊是恐怖。
“明白了,他是梦游。”钟离春淡淡一笑,一振手中的凤翎,身子如弹丸一样射向田辟疆。
“阳光三叠”,凤翎剑的攻击一波胜于一波,紧凑紧张,如同琵琶之弦,幻化出无数道剑影。
齐宣王在梦游之中,武功不能全部发挥,加上他中的“清风散”还没有全部解去,功力大打折扣,所以挡不住钟离春犀利的攻击。
“啪”的一声,齐宣王的佩剑被钟离春打落,钟离春左手探进,迅速在他身上连点了几下,穴道被制住,齐宣王如同软泥般瘫倒在地。
“和一个疯子决斗,我还真是失败啊。”看着倒在脚下的齐宣王,钟离春自语。想起刚才的凶险,钟离春心头窝火,脚一抬,踢向了他的脸。
“若不是我闪的快,现在就成了第十四个不幸的人了!”齐宣王清俊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灰灰的脚印。
“呜——”躺在地上的齐宣王忽然低吼一声,趁钟离春不注意一口咬住了她的脚尖。
疼!猝不及防下,脚尖被咬,钟离春连忙甩开。可是此时齐宣王犹如失心疯一般,说什么不松开。钟离春弯腰捏住了他的双颊,一运劲,齐宣王才松开了嘴。
“真是个疯子。”钟离春抱着脚尖不停地跳跃,过了好一会,疼痛才稍减。看着躺在地上,嘴里兀自发出含糊不清“荷荷”声的田辟疆,钟离春恨不得上去再踹上两脚。
这流传宫中的毒咒之说,原来是齐宣王梦游所为,可怜了那些死去的妃子,钟离春暗暗叹息一声,走到桌子旁,自斟自饮了一杯香茶。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宣王,钟离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决定好好睡上一觉。至于齐宣王,就让他躺在地上,也算对他杀死这么多无辜妃子的惩罚吧。
她刚刚阖上眼,就听到地上的齐宣王含糊不清地喊着“飞烟,飞烟,你不要离开我”
钟离春翻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飞烟,我哪一点不及燕子之,你为什么要跟她走”齐宣王呜咽着,似小孩子般低低啜泣。
“好,你你不跟我走,我便让整个燕国为你殉葬,燕子之,燕国百姓都会因为你而死!”齐宣王忽然又大笑起来,森冷的夜尤为恐怖。
钟离春猛的坐了起来,气恼地看着齐宣王,这家伙还真是的,存心不让她睡觉了,不行,得想个法子,闭上他的嘴了。钟离春抓住了罗帐一角,轻轻一扯,便撕下了一大块。她跳下床,走到了齐宣王身边。
“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打扰我睡觉呢。”钟离春弯下腰,准备将揉成一团的布条塞入他嘴中。
齐宣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