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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啦!委屈一下会少块肉吗?我们小姐若少一根头发,看你拿什么来赔。”
王府副将哈尔努赤冷视着不到他肩头的小丫头,黑瞳闪了闪冷芒不理会她的唠叨,头一转跨鞍上马。
只不过这趟回程他的马上多了个喋喋不休的丫鬟,吵得他不得安宁,后悔一时心软,直想把她丢下马。
雪,在不知不觉中又开始飘落。
年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厚。
第六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急越容易出纰漏。
眼见天色渐渐阴暗,纷飞的大雪阻断前方的羊肠小径,原本熟悉的方位也被风雪扰乱,耳边只听见北风呼啸而过,刺人的冷意几乎麻痹了四肢。
不肯向风雪低头的靖羿咬紧牙关迎向未知的茫然,漫天飞舞的雪色对渐深的夜毫无助益,反而让他更看不清树与路的分野。
原本是想抄近路早点进城,没想到却因他的判断错误而耽搁了,这会儿城门大概关了,要想进城得暴露身份,以小王爷之名命守城官开城门。
不过当务之急是他必须找着回城的路,不然他一人受困风雪中倒是无妨,反正他是习武之人不担心露宿荒野,随处都可栖身。
他忧虑的是背上的娇娇女,雪刚开始下时就没听见她好问的长舌,畏寒的她就算有暖玉护身,也难保不被寒气侵了身。
若非她气息平稳地吹拂着他颈后,他心中的忧虑恐怕会加剧,惶恐无助地以为她撑不过去。
“阿羿,什么打了我的脸,好痛哦!”猛地一疼而惊醒,眼未张的佳人手抚上细嫩的粉颊。
“你先忍一忍别乱动,把头压低点。”风声吹走她大半的声音,他只听见她喊疼,心口揪了一下。
可是邵铭心向来不是个听话的人,反而把头抬高,差点被枯枝划破水嫩肌肤。
“啊——”
惊呼声一起,靖羿的心也跟着一惊,狂跳不已的连忙问。
“怎么了,有伤到吗?”他不该自做主张的带她走小路,只为求快。
睁大眼仍看得模糊,她微讶的贴在他耳边说:“我没事,不过怎么突然下起了大风雪,晌午时还晴朗无云。”
好大的风雪,难怪打得她脸发疼,像竹片刮过似的难受。
“这天气说变就变没个准儿,你抱紧点别松手,雪挺寒的。”她没事就好,他稍微安下了心。
雨打芭蕉三两声,扰人呀!
他才庆幸路无石好行走,一转眼工夫厚云遮蔽了日阳,在他来不及应变的情况下先刮起大风,接着雪花飘落掩住了足迹。
进退两难的节骨眼上只好冒险前进,他想总会有出路,只要他方向不变一定会瞧见通往城门口的官道。
可是擅长解谜的他忘了一件事,风雪是无情的,绝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给予通融,同样严厉的欲摧毁他的狂妄。
事实证明它成功了,他确实后悔。
“是我眼花了吧?为什么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难道是天狗食日不成?”好怪哦!天全黑了。
苦笑的庆幸她瞧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他不知如何告知他们迷失了方向。“不是天狗食日,而是入夜了。”。
“什么?!”她惊讶地差点由他背上滑落。“进城的路这么远吗?”
走了好几个时辰还走不到。
“远是不远,只不过……”该不该实话实说呢?他颇为迟疑。
“阿羿,我肚子好饿。”等他下文说完,她可能已成一堆白骨一整天未进食哪能不饿?尤其她嘴挑得很。“你刚叫我什么?”
他应该没听错。
“阿羿呀!”
她才不要恶心兮兮的唤他一声靖哥哥。
“阿羿就阿羿。”他小心的嘟嚷着,宠溺的笑意暖入了心坎。
还没人叫过他阿羿,听来挺顺耳的,像是平凡的一家人似的,执手同行不畏风雨。
“阿羿,我们几时能回家?”她饿得快受不了,手脚无力。
嗄!这倒问倒他了。“呃!暂时是难以如愿,我们迷路了。”
“迷……迷路……”
她嘴发颤地拒绝相信。
“风雪实在太大,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风雪小一点再走。”他怕自己撑不了太久会拖累她。
冷抽口气的邵铭心用力勒住他。“你别叫我睡在荒郊野地,我怕蛇。”
他不免好笑的提醒她,蛇不在冬天出没,它们窝在洞里等春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