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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贸富提供的曲辫子、长额发的特征,刘四秘密查访了两天,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第三天,两个暗探来捉拿刘四。刘四心怀恐惧地向巡捕房走去。半路上,刘四看见有个叫章五的脚夫,新剃头皮青青,身后的辫子油光水滑,在路边的一个商店用一两银子换零钱,然后又进了一家鱼肉店,买了许多鱼肉等物回家。
刘四跟着暗探来到巡捕房,面对满脸怒容的黄金荣,他小心地说:“老爷,小人找了两天,腿都跑细了,没有找到。”
“看来,王老板的行李,只有你自己赔了。”
“不,老爷。我没有钱啊……”突然,刘四愣住了,“对了,老爷,刚才来的路上,我遇到了脚夫章五,他用一两重的银子换零钱,后来又买了好多鱼肉。他和我一样,穷的丁当响,平时舍不得大吃大喝的,这事可疑。不过,他的辫子油光水滑的,额头是新剃的。对了,章五以前可是曲辫子,一定是才梳洗的。”
黄金荣一听,立刻带上两个暗探,跟在刘四的后面,直奔章五家。
章五家只有一间小房子,一搜,就从床下搜出了王贸富的行李。于是,连人带赃一起拿到巡捕房。
面对王贸富,章五供认说:“的确是我拐骗了这担行李。银物都在这里。前几天我没敢出门,今天一大早才去剃了头,将辫子也打理了一下。从理发店出来,我用一两银子换铜钱,要买鱼肉吃喝一顿,鱼肉还没有烧好,你们就来了。”
黄金荣审清了这个案子,责令打章五二十大板。打完,黄金荣对章五、刘四说:“你们两个脚夫拐盗客人的东西,本该移交会审公廨判你们徒刑,但刘四查出章五,将功赎罪,可以释放。”
刘四连忙磕头,黄金荣又说:“不过,作为惩戒,还要再打十大板,让你记着,以后不能再干这种事。”
板子都打完,黄金荣又说:“至于章五,我看你家特别贫穷,这次也不移交会审公廨了。下次,不准再犯。”
两个脚夫连连磕头谢恩。
黄金荣说:“你们都很穷,我很体谅你们的难处。这是六两银子,你们一人三两,拿回去补贴家用。”
两个脚夫自然又是千恩万谢。
黄金荣拉起他们,把银子分别送到他们的手上。“以后,你们要多留心,码头上要是发生拐骗、偷盗一类的案件,要及时向我报告。只要能帮助我破案,你们就会有奖赏!”
当天下午,虞洽卿带着王贸富和一帮手下,敲锣打鼓来到法租界巡捕房,把王一亭题写的“上海神探”的金匾送到法国人手中。交接仪式结束后,虞洽卿把黄金荣美美地夸赞一通,从此,法国人对于这个麻脸探目刮目相看。
黄金荣对虞洽卿这个老乡十分感激,经常请他到法租界的娱乐场玩耍。虞洽卿对于这位在租界吃公门饭的老乡也另眼相看,常常请他喝酒。这样,两人的关系日渐紧密。
青帮的人在上海势力很大,最有影响的是“大”字辈的一些人,他们都收有徒弟。黄金荣没有拜过青帮的人为师,待势力渐渐大了,也按照青帮的一套规矩开门收徒。有人问他是什么辈分,他说:“老子是‘大’字头上一把刀,‘天’字辈!”这就是冒充了,而青帮规矩,向来有许充不许赖,所以,黄金荣的青帮身份时间长了,也就被帮会中人认可了。由于他在法租界当巡捕,常常出没码头,江浙一带行船的人没有不买他账的。
33 教训花无颜(1)
王贸富想到洋行里做事,虞洽卿告诉他,洋行里有洋行里的规矩,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切要从头学,太难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事情,还是做自己擅长的为好。“你在老家主要靠做什么挣钱?”
“赶骡马。往返宁波给给人家运货物。”虞洽卿知道,家乡龙山一带滩涂宽,大船不能靠边,陆上又没有宽阔道路,出产的棉花、白蚕豆、黄泥拱笋干、帽岙畈柑橘等特产卖往宁波,只好靠着人挑肩扛和骡马驮运。王贸富在老家是赶牲口替人驮运货物的,他积攒的银子,也都是靠骡马驮运赚来的。
“既然是这样,我看你在上海还是干老本行。”虞洽卿说。
“怎么干老本行?”
“从上海开往世界各地的轮船,有很多的起始港口在吴淞码头。很多的货物和行人,在那里上下。进出吴淞码头,都需要脚力。你买一匹骡或马,往返吴淞码头和上海之间驮运人货,保证生意红火。”
“这个,”王贸富有些心有不甘地说,“这个我当然能干。只是没有什么大出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