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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看不出来!真是白混了这十几年!”张淮雨斜眼瞟向心机不深的尚书,意味深长的笑笑。
就算是在官场趟了十几年的浑水,拔刀的也比不了拿笔的心思,郑毅一脸茫然:“那你说是为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
“哎!”虽然官阶比郑毅低,张淮雨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嫌弃了一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然后才细调慢理地说:“现在曹氏中曹国公一家独大,曹大将军处处受压制,曹大将军就想把晋王也拉进来,曹国公肯定不干。”
“那倒是,”郑毅恍然明白过来:“要是晋王进了曹氏,人心多少会有变化,曹国公的地位难免不受影响。”
看样子朽木也不是不可雕,张淮雨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晋王受到曹大将军的拉拢,日后必然要偏向他,曹国公的势力只会受损。”
“只是?”郑毅有些纠结:“曹国公现今态度如此强硬,若是将来宣正帝仙去,上位的无论是太子还是晋王只怕都会不利吧!”
余光一撇发现有“曹党”的人走进,官场老油条张淮雨适时地点头结束了话题:“若是晋王能把曹大将军这步棋用好,则是咱们大燕朝的一次转机!”
☆、第十二章 大将军(修改)
哪怕是曹国公虎视眈眈,可内廷有曹端妃护着,外政有太子分神,晋王韩景的日子实在算不上难过,偶尔斗斗心思、拉拢拉拢亲信,一年晃晃眼也便过去了。
又是初春时节,去年才种的柳树已发了嫩芽,介于黄绿间的色彩虽少了嫣红斑斓,却不失春日应有的生气。
自那次冲突后,关于生辰贺礼之事晋王与皖紫霄都选择了回避。毕竟不是闺房女子,过去了便也就过去了,总是纠结于此反显得矫情。虽面子上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密切,但韩景总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在默默改变。
在湖心亭中韩景如往常般正与皖紫霄对弈。
韩景紧皱着双眉,犹豫良久终将手中的黑子落下——一步险棋。围而不杀,看似平庸却是险境环生,突围是求生却可能败得更快,保守胶着就是要拖进死局。接下来不管怎么下,横竖都叫人格外糟心。
棋行至此本就可以结束,但韩景的脸上却是满怀期待,皖紫霄揣摩道:“王爷这是要我做决定?”
韩景点点头,笑道:“紫霄觉得这下步棋如何?”
皖紫霄抓了几颗白棋放于手中:“万险!进要对付豺虎,退便是沼泽泥潭,万劫不复。”
韩景凝视湖岸上的柳树,闲闲道:“那紫霄就是要进喽!”
皖紫霄应声:“自然是要进,不过也要想好退路。万一豺虎凶狠,就只能暂避。”
韩景重新观察棋局,神态凝重:“退也可以是一种进。”
别人不知道韩景打的什么算盘,作为他的“心腹”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又是布局,又是套话,无非就想等一个肯定的答复,但皖紫霄有着自己的顾虑:“若我们远走,那他……我只怕到时候,他不好控制。”
韩景拉过皖紫霄的手将掌中的几颗白棋放回钵中:“紫霄,有些棋子当弃则弃吧!”
曹裕正没有想到晋王会亲自来拜访他。刚听到消息时还不肯信,直到晋王府赶来提前通报的小厮到,韩大将军才急急忙忙地带着家眷迎出去。
晋王一下轿便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尖嘴猴腮的面容实在让人难把大将军的名号与之相联系。韩景不由一笑,他这两个舅舅还真是有意思,要么胖的连走路都要人扶,要么瘦的就像长江水患逃出来的难民。
曹裕正见韩景面带笑容,心想着这正是拉他帮自己的好时机,态度也放的更加谦恭。与曹国公刻意的“君臣之礼”相比,曹大将军明显要诚恳许多:“臣曹裕正在此恭候多时了!”
明知道是各怀心思,但做戏总要做全套,韩景略带惊慌的扶住老腰折成直角作揖的曹裕正:“舅舅真是多礼了。我们自家人何苦如此?许久未来拜访舅舅,应当是我这个作侄儿的不是。”
曹大将军笑着狠劲点头,生怕动作小了晋王看不真切:“对对!我们是自家人!皖公子也莫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就好!”
比起拼命做戏的两个人,皖紫霄要自然许多,笑着还礼:“我不过一介布衣,能得曹大将军款待已是三生有幸。”
你好我好、互相吹捧的客套过后,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酒宴。燕人好饮,在酒宴上谈生意、交朋友、商量政事统统不稀罕。
酒宴过半,曹裕正借着醉意开始怒斥曹国公的种种劣迹,说道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