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页)
“那就这么说了。你请换衣服吧!我到四额驸那里去。咱们在他那儿会齐。”
“我就不陪七王爷了。”瑞常请了个安说,“回头我也到四额驸那里会齐。”
“还得规定一个时间。”醇王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大金表来看了看说:“这会儿西洋钟是一点半,咱们准两点半会齐,三点动手。你来得及吗?”
“尽力办吧!”
“慢着!”睿王把眼珠转了两下,断然作出决定,“芝山,你要尽量多派兵,把他那儿四处八方全安上人,要叫它里外隔绝了!七叔,你进去的时候,先把他那里的侍卫班领找出来,把事由儿告诉他,问他遵不遵旨?不遵旨就拿办。这么做,费点儿手脚,可是事情是正办,就出一点儿差错,咱们也还有说话的余地。”
这番话,叫醇王很佩服,姜到底是老的辣。当然,他不是为了将来卸责打算,只是觉得把侍卫班领先叫出来,说明缘由,是擒贼擒王的上策,只要这个人俯首听命,就不必怕什么“死士”了。
第八部分慈禧全传(八)(9 )
于是分头办事,到了两点半,都已在德穆楚克扎布那里会齐。粘竿处的侍卫早已挑好,听说随着醇王去拿肃顺,个个摩拳擦掌,十分兴奋,这一半是出于年轻好事,另一半却由于肃顺曾奏减八旗粮饷,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之故。
准西洋钟三点,醇王带着那班年轻侍卫,大步往肃顺的行馆而去,这时大街小巷都已经戒严了。
睿王年纪大了,夜深霜重,由瑞常陪着,坐了暖轿也到了,按照预定的计划,征用街口一家茶馆,作为临时的指挥处所。两王一尚书,刚刚坐定,听得一阵阵极清脆的马蹄敲打青石板路面的声音,急如骤雨,极有韵律,深宵人静,声势显得甚壮。睿王和醇王,不由得都侧耳静听,脸上有微微惊疑的神色。
于是瑞常急忙说道:“喔,我倒忘了禀告两位王爷了,是我约的伯彦讷谟祜,此刻必是带着他的马队来了。”
僧王的长子贝勒伯彦讷谟祜,新派了向导处的差使,一路来都是打前站,他有自己的卫士,剽悍的蒙古马队,此刻应瑞常的邀约,特地点齐了人马,共是二十四名,一阵风似地卷到,得此铁骑,醇王的胆更壮了。
彼此匆匆见了礼,当即由睿王发令,派人到肃顺的行馆,把那名侍卫班领找来。
所有护送梓宫的王公大臣,一路都由地方官办差,租用当地的客店作公馆,只有肃顺因为带着两名宠妾同行,不便与大家住在一起,所以由内务府的官员,替他们的“堂官”当差,自觅住处,在密云借的是一家乡绅的房子,共是一个大院,一个花厅。
住在前院厢房的侍卫班领,名叫海达,这时已为蒙古马队的蹄声所惊醒,心里奇怪,梓宫在此,贵人如云,是那个武官这么大胆,半夜里帝着马队横冲直撞,不太放肆了吗?
正这样在心里犯疑,听得有人在敲窗户,起床一看,是一名守夜的蓝翎侍卫来报告,说是睿王派人来召唤。
“咦!”海达愣了愣又说,“他是王爷,我不能不去。可是,旗分不同,他管不着我呀!”
“头儿!”那侍卫踏上一步,凑到他眼面前说,“别是要出事!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都出来了,不知要干什么?”
海达一听这话,越发吃惊,看这样子,应该去禀报肃顺,但也怕这位“中堂”的脾气大,吵了他的好梦,说不定会挨一顿臭骂。但时间上又不容他细作思考,匆遽之间,认为自己先出去看一看,再定主意,这无论如何是不错的。
于是他戴上大帽子,急急走了出去,刚到门口,遇见为睿王传令的侍卫,原是熟人,彼此招呼了一下,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睿王奉旨拿人,本来想请肃中堂会同办理,怕的是正在好睡,特意让你去一下,把事由儿告诉了你,回头好说给肃中堂知道。”
原来如此!海达疑虑尽释,欣然跟随而去。到了路口茶店,但见马队步勇,刀出鞘,箭上弦,灯笼极多,名号不一,竟似会操之前,未曾摆队,先作小休的模样。等一进了店,发现不但有睿王,还有醇王,瑞尚书和蒙古王子伯贝勒,这一惊非同小可,硬着头皮行了礼,垂手肃立,静听吩咐。
“海达!”睿王问道:“肃中堂这会儿在干什么?”
“回王爷的话,肃中堂这会儿还睡着。”
“睡在那儿?”醇王问说。
这话骤不可解,海达想了想才明白,必是问的睡在那间屋子,于是照实答道:“睡在吴家大宅西花厅东屋。”
“有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