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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修也不客气,取了盘中半透明的一块来吃。杨泽捻了一块递倒魏休音唇边,催促道:“先别弄这个棋子了,快吃吧。”
魏休音没吃,而是把头略低了一些,嗅了嗅他滑下去的衣袖,温热的气息洒在手腕上,杨泽觉着一痒,差点手滑拿不住糕点。
魏休音这才张了口,让莲子糕进了嘴。林沐修那边已经开始称赞:“这莲子糕的确如杨兄所言,又香甜绵软,又不腻人。好吃!”
“真是谬赞了,难不成比你家做的都好吃?”
林沐修道:“我妹妹喜欢吃点心,每次等轮到我的时候基本上都只剩渣了,后来一连好些年我都没再吃糕点。再说有时候练武看书入了神连饭都不记得吃,哪里还记得糕点。不过我不是胡说,这个莲子糕真的很好吃。”
杨泽微微笑,眼中带着得意,转
而看向魏休音,带着期待的语气问:“休音,你觉得怎么样?”
魏休音咽下去后,却没有评价,而是说:“阿泽,这莲子糕是你做的吧?你身上有面粉油糖的味道。”
杨泽举起袖子闻了一下,没闻到什么,本能地蹙眉道:“有么?我明明是换了衣裳才……”倏忽住了口,果不其然看到魏休音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原来是诈我,我说我分明换了衣裳做的,怎么会染上味道。”
林沐修更觉诧异:“原来这莲子糕竟然是杨兄做的,看不出来杨兄还有这么一手。”
杨泽反问:“为何这么说,除非是真的没有烹饪天赋的人,只要多练习,自然可以做得好菜。”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杨兄这君子,倒是庖厨中的君子。”
杨泽嗤笑道:“吾等平民百姓,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再说休音看不见,我要是不入庖厨,等着全家饿死么?”
林沐修叹了一声:“杨兄这般气度的人,看着一点不像平民百姓。我曾随父亲出入诗书大家,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成日里诗书礼乐的,也没见有几个能养出如杨兄这般的人物来。”
魏休音继续摆弄着棋子,轻笑道:“贤弟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知道他在家里,多么贤惠。”
杨泽想要瞪他一眼,却看到他嘴角的笑温温柔柔,想着家常,件件桩桩情意绵绵不觉看痴。
林沐修看他们二人笑意相对,如同置身于三春暖阳之中,情不自禁地:“你们二人虽不是亲兄弟,可这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好,真是难得。”
“我们的感情……”杨泽感到脸上有些灼热,忙撇过头去,装作去看庭中落叶,唇边喃喃:“自然比亲兄弟还要好。”
亭中静默下来,只有魏休音一下一下落下棋子的声音有规律的响着。过了一会儿,林沐修像是想起什么,忽而道:“对了杨兄,你今日可去看过孙老爷的病了?”
杨泽点了点头,他自然去看过,就算不去看,孙凤柔也是要在他耳边叨的。
“东家他的病倒是有些起色,只是他之前身体一阵亏损,大夫说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行,我今天下了课才去探望过,见东家一直不放心钱庄的账目,为了让他安心养病,我下午才过去帮他处理账目的。”
魏休音落下最后一子,让林沐修检查对比有无错漏,却对杨泽道:“他倒是很信任你,将账目都归你管。”
杨泽瞥了一眼专注棋盘的林沐修,偷偷将魏休音的手拉在石桌下相握着,悄声道:“那可是东家,我要是不
帮他,哪里有银子拿。”
魏休音情知他是因为视孙满庭为好友才这般帮助,却又怕自己吃醋才这样说,将他手拂去,端正脸色道:“你道我不知道你的性情,帮就帮了,我会拦着你?还这样说,搞得我好像很小心眼一样。”
杨泽刚待说什么,那边林沐修抚掌叹道:“休音兄真是厉害之极,竟然无一个错漏之处。”
魏休音道:“那你我就在一个棋盘上真正手谈一局吧。”
林沐修正想应是,杨泽忙拦住他们:“先别下棋了,我才想起来有件事没和你们商量。先论了这桩再说吧。”
林沐修坐定,问道:“是什么事?”
杨泽道:“是有关玉簪的事情。”说着他看向林沐修,“林贤弟,你能不能把那位海棠女侠的身份说一说,我娘信中说,那玉簪虽然是我舅舅的遗物,可舅舅很早就被外祖逐出家门,我娘甚至连舅舅是什么时候过世的都不知道。”
林沐修低沉着声音问:“你确定这玉簪是你舅舅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