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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梦的确都是反的。
洛钦扶着水荔扬,伸手去开门,门把手被什么东西撞得当啷一声。他怔了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无名指的位置有一枚银色戒指,表面崭新光亮,尺寸与他的手指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荔枝?”他下意识去看水荔扬,对方手上的戒指还好好戴着,根本没动位置。
“喜欢吗?和我的是一对,我偷偷做的……”水荔扬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软绵绵靠在他肩膀上,争分夺秒地补觉。
“……喜欢。”洛钦看得有点呆住,“特别喜欢。”
“我也喜欢……”水荔扬不知道洛钦是在说喜欢戒指还是其他什么,声音渐渐低下去,很快又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洛钦感动得要掉眼泪,仍是不忘一边把水荔扬往外拖一边说:“荔枝,走,咱去结婚,我一辈子对你好……”
“感动,那你让我再睡会儿。”
“那不行。”
水荔扬总算彻底明白,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什么海誓山盟,说破天都是假的,男人的本性就是心口不一。
白马
“总共一十四张,没有备份,都在这儿了。”
男人把一个文件袋递到洛钦手里,厚厚的一沓,用棉线缠得很紧。洛钦点了点头,指着车前盖上的包裹:“拿走吧。”
车里,水荔扬靠在副驾驶,对着手中照片看得出神。
洛钦拉开车门,先将文件袋递了过去:“荔枝,给你。”
“放那儿吧。”水荔扬扭头示意了一下后排,“我现在不想看。”
“好。”
洛钦打开空调陪他坐着,车窗打开条缝,窗外的热气涌动着对抗车厢里的凉爽。
水荔扬拿着的那张照片,是一张三人合影,依稀还记得是他上初中的时候,思弦和思淼的养父母替他们拍的。这是他能找到仅存的合影了,也是他在这世上对弟弟妹妹唯一的念想。
这照片他平时都贴身放着,却甚少拿出来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洛钦,我现在还有种感觉。”水荔扬打破沉默开了口,“好像在做梦一样。”
“怎么?”洛钦活动着脖子,慢条斯理道。
水荔扬把照片放进兜里,顿了一下说:“没怎么,走吧。”
洛钦也没再多问,发动了车子向前开去。两人之间奇妙的默契已经可以让这种沉默成为常态,通常不用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又是一年清明,水荔扬甚至没想过自己能熬到冬天结束,再回到松河这个地方。刚过去的严冬甚至比从前任何一年都要萧瑟苦寒,洛钦不怎么愿意让他出门,整个冬天都在青岛的庄园里养着。
冬天雪最大的时候,水荔扬穿了厚厚的斗篷坐在二楼看雪,壁炉里的炭火劈啪作响。洛甜甜伏在他脚边打盹,即墨朗躺在洛甜甜身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
洛钦走过来,给每个人都端了杯热奶茶,他自己用红茶和牧场里的鲜牛乳做的。
即墨柔临近中午才刚睡醒,穿着睡袍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整个人慵懒贵气,问洛钦午饭吃什么。
这是一幅很安静的画。
开春冰融雪化的时候,水荔扬走出屋子,在料峭春寒里感受到生命的复苏。体内的蓝田病毒蛰伏了整个寒冬,又在惊蛰的头一场雨里逐渐觉醒,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挺过去了,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洛钦往后终于可以睡得好觉。
他倒也算不上太悲观,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可以去陪思弦思淼。
思弦和思淼的墓在松河市区外一片松林里,依山傍水,有些偏僻荒凉,但地方是水荔扬亲自选的。每逢除夕和清明他都会来看,总是一个人对着墓碑坐上好久,亲手除除上面的草。
只是一句话都没有,洛钦也没听他开口对着那座青碑说过什么。
本来以为这次也一样,他站在水荔扬身后,出神地望着青翠的松林远处,忽然听见水荔扬说道:“洛钦,你还记得,多少年了吗?”
“……”
洛钦想了想,回道:“五六年了吧。”
“都五六年了。”水荔扬笑了一声,“过去好久了啊。”
天灾带给人类的除了苦难,还有日积月累下来对于时间流逝所产生的麻木和迟钝感。水荔扬已经不记得春风秋月又换过几轮,每每警觉秋凉的时候,才会意识到一年又快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