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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幽晴幽深的目光直视玉笙眼底,只听她以最冷酷无情的声音,对玉笙说道:
“岭南是你玉家的地盘,传令下去,若一路上遇见佩戴此剑之人……杀!”
玉笙——戎马山庄少庄主,他再次埋头看了眼纸上的黑色七星剑,不解道:“他是谁?”
尽管戎马山庄早在十年前便被归入她的羽翼之下,但这些年除了利用他们向朝廷供应刀剑,却是没让他们做出一丝杀人的事,怎么今日心血来潮,要他动用岭南之力,去杀一个人?
步幽晴沉默不语。
玉笙无可奈何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追问。
因为他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除非天崩地裂、星辰移位,旁人无论如何打听,如何劝说,一概无效。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做到她吩咐的每一件事,足够矣!
楚烈出门的那一日,京城下起了大雪,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迟,却好似预告着什么似的,寒风中大而纷飞的雪花迷了行人的眼,亦覆住了某人的心。
步幽晴仅着单衣,立于独幽居的院内,如痴如醉的徜徉在雪的世界。她微笑闭上双眼,仰头呼吸足以冻彻心肺的寒冷空气……
‘幽晴,等我回来,便到将军府提亲,我要娶你,我要给你人世间最美满的幸福。’
他上回临走前的一番话,犹在耳边,步幽晴不禁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
没什么可悲哀,没什么好心痛,没什么要不舍……他与她终究不过是仇人之子,他口中一再强调的情与爱,在她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场可笑至极的浮生一梦,她早已失去纯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离成魔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也是因为这仅剩的一步之遥,让她多少心生了些愧疚。所以才会在风雪飘洒的清晨,独自置身雪海,任风吹拂,任雪打;他自悔恨,他自伤。
我欲成魔心归去,孽海无边天为崖。
命运怎会因为渺小的她而改变?
楚烈啊楚烈,如若真有来世,我们不做仇人,我会还你一世百年相守,花开并蒂。
楚烈带着一队百人骑兵出了保定门,一路向南。
晶莹的雪花飘洒天际,一朵朵摇曳身姿盘旋而下,清雅冷然之态像足了她的气质。
楚烈呵出一口白色雾气,换手拉住缰绳,一手便摸上了悬于腰间的黑色七星剑,捏在手中一如拉着她的手般,顿时感觉天地无限宽大,驰骋万里,何处都可为家。
夜幕降临,风雪依旧。
随着一抹鲜红洒上。风雪之夜,迎来了一场灭顶屠杀。
楚烈带着仅剩半数的士兵,竭力抵挡着自黑暗高崖上疾射而来的箭雨,凶险而{炫残{书酷{网 ,冰冷又血腥。
拼尽了力气,楚烈护着为数不多的兄弟们躲入了一处密林,密林中昏暗无光,他们的闯入,打破了林中的静谧,雁鸟扑簌簌飞栖枝头,乌鸦鹧鸪枯哑哑鸣啼,一如鬼境般阴森恐怖。
楚烈让兄弟们不要慌,留在原地休息,他则带着两名好手,上前打探,可脚下刚走不到百步,只听密林深处,机簧声‘咯哒咯哒’作响,楚烈心下大惊,赶忙出声让大伙提防离开,只见密林上空迅猛有力的甩出几十道竹刺,‘噌噌’的向众人袭来。
楚烈飞身上前……新一轮的拼杀就此开始……
步幽晴抬手接过一只信鸽,卸下鸽腿上的书信,立即展开扫过一眼,便递与一旁的玉笙,沉面走开。
玉笙将信展阅一番,连他都不禁要为楚烈的顽强拍手叫好了。
要知道,玉家扎根岭南数百年,更是江湖中有名的兵器世家,他们创立了戎马山庄,专门打造兵器与暗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只要在岭南境地,每一寸土地,哪怕你躲到树洞湖底的犄角旮旯,他玉家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找到,并设下精巧陷阱,击杀对方。
可是这些天里,戎马山庄共设下十八次死亡之劫,但终究是没能将他杀死,玉笙想起了那张热情张扬的英俊脸庞,唇边露出一抹欣赏的笑。
“这楚烈倒像是生了三头六臂的妖怪,怎么杀都杀不死。”青莲不由心生佩服。
“是啊,我们戎马山庄倾尽全力亦不能将人杀死,怎么办?”玉笙似笑非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盯着那个单薄的身影。
步幽晴沉默着捧着一盆黑炭来到火红的炭盆前,用夹子将炭球一颗颗放入炭盆,将火势压了下去。
青莲见状,立刻拿了扇子来到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