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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文
陈建文坐在老板椅上,眼睛盯着大班桌上的一副相片,久久的看着。这张相片是他已故的女友严小玲的相片。
陈虎在陈建文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沉闷的吸着烟,半响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说道:“大哥,你倒是说话啊?那一帮子闹事的农民工咋办啊?咱还给不给他钱啊!”
陈建文抬起头,瞪了一眼陈虎,慢条斯理的说道:“泥腿子的钱一分不少全给他们!我早就跟你说过,农村人出门打工不容易,你是没脑子还是怎么回事,还一次次的回来问我!钱怎么回事?打人是怎么回事?说,我给你的钱呢?”
陈虎蔫了,低着头悠悠的说道:“大哥,那个愣小子向我讨钱还口气强硬的跟什么似的,他就是找挨揍呢!那十五万块钱我给我女朋友买了一辆小汽车,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咱这钱就拖他们一两个月吧……”
陈虎的话刚说完,陈建文抄起大班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向着陈虎扔了过来,啪一下打在了陈虎的胳臂上。
“想死啊你?现在正是风头浪尖上,你敢拖欠农民工的工资还打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犯法了,你都被人给告了!你现在不单是害你,你是不是还要害死我啊?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早就把你踢一边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敢黑我的钱,我给你钱是发工资的,谁让你买车了?”陈建文站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伸手一指门口,对着陈虎吼道:“不想跟我干,滚!滚回老家去!滚!现在就滚!”
陈虎不敢作声,慢慢的一手扶着自己的胳臂站起来走了出去。
陈建文犹自怒气冲冲,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茶杯哗啦哗啦的全摔倒了地上,可当他拿起严小玲的相片时,禁不住手颤抖着又慢慢的放下了,然后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陈建文坐在老板椅上,眼睛盯着严小玲的相片,不一会儿泪水便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在想,再过三天就是小玲的忌日了,自己该出去看看他了。
陈建文说过自己一生中、自己的这一辈子对不起一个女人,那就是严小玲。陈建文现在已经三十五了,可现在仍未婚娶。他的父亲,那个一辈子当农民的老头被陈建文接到城里住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儿子能找个媳妇,可陈建文当时是摇摇头拒绝了他,老头也是使了性子,说:你没媳妇没儿子,我去城里干吗?硬是不跟着儿子进城。陈建文无奈,只能花了十万块钱给他老子在农村盖了一栋别墅一般的房子,并且让他的堂叔帮忙照顾一下。
陈虎也是在那一年跟着自己的,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本家兄弟,眼看着他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整天跟着一帮子人打架斗殴,自己也是想拉他一把!可他倒好,进了城除了学会吃喝打扮游手好闲追女孩子,其他的却什么也不会。
这两年来陈建文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有些一手忙不过来的感觉,便试着将陈虎派出去做一些小工程。他知道陈虎是一个不安分的孩子,耍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自己弄一些钱,自己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耍小聪明的堂弟竟然敢闷了十五万块钱的工人工资款!
这个是他不能容忍的。
可生气归生气,自己又不能真的和陈虎当回事,要不然自己的老爹又不答应了,因为陈虎的父母还在老家照顾着自己的老爹呢。
这个钱还得自己拿。
陈建文叹了一口气,摆正了严小玲的相片,慢慢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陈建文开着车先是到了市信访办,向着信访办的赵主任说了几句考套话,然后拉着他一起到了正在停工的工地上。
工地上一片狼藉,罢了工的工人三五成群的蹲在工地上,正抬头看着下了车的陈建文和赵主任。
陈建文掏出烟来,一个个的发着,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事都是兄弟我处理不当!不好意思啊,我已经不让陈虎那小子干了!”
赵主任也笑着走到一处沙堆上,向着这一群农民工喊道:“农民工朋友,大家听我说,我是市信访办的赵德刚,经过我们的调解,你们的陈老板说明天一早就派人来发工资,一分钱不少你们的,请你们放心!”
有一个歪带着安全帽的青年工人抬着头瞪着眼,高声问道:“那陈虎打伤我们工友的医药费怎么算啊!”
陈建文看了一眼赵主任,便接过话说道:“我出!”他环视了一下向着自己走过来的工人们,又说道:“欠你们的工资,明天一早我会派会计来跟你们结算!陈虎我已经开除了,我用人不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陈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