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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登时被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赵旸见兄长受辱,顿时针锋相对,不屑的哼道:“小人甫一得志,便猖狂无类!我晋阳赵氏此番虽然失势,却仍羞与汝等为伍!”说着翻身下马,牵着兄长的坐骑,昂然往回走去,丝毫未将眼前的威胁放在眼中,单是此种处变不惊、沉静稳健的勇气便非一般人可比。
赵业隐在秦青身后,看着赵旸的表现,叹道:“倒是将他轻视了!”说着对转过头来询问自己的秦青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去吧。”秦青口齿微动,正要反驳,赵业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握,愚兄自有主张!”
秦青只好作罢,将满腹的怒火尽皆发泄在了林通身上,蓦地一声大喝,如霹雳震响,坐在马上意态萧索的赵昕不禁回头望去,却见如闪电般的刀光亮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林通,林通竟连丝毫反应都没有,便被一刀两断!
赵昕双目一闭,不由得怒火攻心,心中悲哀之意大盛,霎时间便如老了十几岁般,离去的背影中充满了凄凉与萧瑟。恐怕无为、无尘二人也中了埋伏吧,赵昕暗叹,军方既已插手,表明赵麟也已经出手了;此时,无为、无尘二人能够全身而退便已是万幸了!他知道,晋阳赵氏从此将一蹶不振。
并州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以后无论是荣耀辉煌还是萧条破败都已经与晋阳赵氏无关了。
离开了秦青等人的视线后,赵昕心中的忧愤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在马上晃了两晃,一个跟头摔落马下,却是怒极攻心,晕了过去。赵旸连忙将兄长扶在马上坐稳,匆匆忙忙的赶回府中。
赵昕疲惫的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阵模糊,他费力的眯起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目前的情形。自己躺在床上,赵旸和几个兄弟正焦急的站在那里,儿子赵勾正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一脸惶急的样子。
赵昕费力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赵勾见是父亲醒来,心中顿时大喜!根本顾不上别的,连忙握住父亲的手,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昕安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四弟,满含希冀问道:“两位供奉那边如何?”赵旸微微的摇了摇头,赵昕心中一沉,却也不甚失望,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赵昕涩声问道:“谁?”赵旸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赵平!”
众人被二人的这几句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疑惑的将目光转来转去。
赵昕此时却是无心理会了,费尽了全力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四弟留下!”赵昕其他的几个兄弟闻言心中顿时大为不甘,他们明白这可是提升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绝好时机,岂能轻易错过?因此互相看了几眼后,不约而同的将不屑、嫉恨的目光投向赵旸,一个个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毫不动弹。
赵昕见状顿时被气得浑身哆嗦,颤颤抖抖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那些兄弟,费力的说道:“老夫还未死!汝等欺吾耶?”赵昕毕竟余威犹存,众人不敢多言,只得愤愤的瞪了赵旸一眼,这才心有不甘的退下。
等他们退下,赵昕招了招手,示意赵旸将他扶起后,抓着赵旸的手说道:“老夫怕是命不久矣!趁老夫还在,请季礼务必助元辉上位!”赵旸闻言连忙答应:“兄长有命,小弟绝不敢辞!”
赵昕满意的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季礼你了,若非囿于家规,家主之位传于你却是最合适的!”
赵旸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赵旸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明白以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别说是继承家主之位,便是死后都不得葬入祖坟!
这一点赵昕自然也清楚,之所以如此说,却是表态,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你看,不是哥哥我不把家主之位传给你,而是因为家规,所以才不能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也是要赵旸表态:你看哥哥我都如此说了,你什么意思,赶快给个话吧!
赵昕跪在地上,对兄长磕了个头,恭声说道:“小弟自幼时被父亲带回家中后,唯有兄长不以小弟卑下鄙陋而见弃,对小弟多方照拂,小弟才得苟活!如今兄长既有吩咐,小弟拼死也要助元辉一臂之力!”
赵昕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元辉志大才疏,但所有后辈中,也仅有元辉之才尚可,其他人都不堪大用!季礼正当壮年,还需多多看顾于元辉才是!”
“小弟定不辱命!”赵旸斩钉截铁的说道。赵昕满足的闭上眼,说道:“季礼且退下吧,愚兄休息一番。”赵旸轻轻的为赵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