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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隶王妃不猜奴婢是皇上,或是太后娘娘的人?”廖姑姑左右言其它,像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李敏对此冷笑:“太后如今自身难保,哪有这个余力差人出宫?皇上嘛,都派了三爷来了,你是三爷的人,做的事,却和三爷的命令截然相反,所以,你不可能是三爷的人。可是,你能出现在三爷府里,由此可见,你是皇宫里哪位,通过静妃娘娘,安设在三爷府里的眼线。”
廖姑姑听到她这番锐利的分析,不得不咽了口口水:“隶王妃果然是神人,没有任何可以瞒得住隶王妃的。”
李敏像是没有听见她这句话,继续说着:“三爷和太子是一个势力的,你和三爷唱反调,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的。还有,皇后娘娘,似乎并不打算对本妃下手。你这样出现,违背三爷和皇上,肯定是要致本妃于非命。本妃承认,本妃迫不得已救的那些王公贵族,大都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只想着怎么到头来把本妃置于死地的。好在本妃早有这个觉悟。大皇子让你把本妃送给何人?”
廖姑姑干笑两声:“隶王妃,老奴那主子,其实并没有将隶王妃恩将仇报的意思。只是想,隶王妃倘若真的被皇上抓回了京师,怕是在劫难逃,不如给人卖个人情。”
“大皇子这个人情真好卖,把救命恩人都卖出去了。”李敏悠悠声说。
廖姑姑的老脸一下子通红,很难替自己的主子辩解,可是,有几句话还是必须说的,叹着气道:“隶王妃千万别对这事儿记上恨了。老奴的主子是迫不得已。虽然说是熬了那么多年,苦尽甘来,回到了京师,可是,并没有受到皇上的重任。如果不寻找他路,只怕到时候太子一旦登基——”
做兄长的,可不像做弟弟的。本来可以自己登上皇位,却因为母亲陷入宫斗,自己被废了太子之位,把未来的皇位拱手让给了弟弟。弟弟登基以后,对比自己的兄弟,或许可以以兄长身份,委于重任,毕竟长幼有序,长子登基,幼子辅佐,是自古今来的规矩。因此,只剩下那个做兄长的,该情何以堪?
想必太子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这个兄长,直接一杯毒酒把他赐死了更好。
大皇子内心的焦虑和危机,早不在为母亲报仇的念头上了。这并不奇怪。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大皇子想揪出自己母亲的事,不过是想借母亲的事为自己打翻身仗。结果,发现,母亲的事压根儿和现在的皇后孙氏无关。根本没有办法借此让自己重新登上太子之位。
怎么办?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皇帝都不管他以后死活了,想想老八在皇宫里抗争多少年,都不能把现在那个懦弱的太子揪下来,自己离开了皇宫这么多年,与皇帝本身有些父子之间的罅隙,更不可能想着皇帝会顾得上他。
大皇子想来想去,如果能借一下老三的力。是,在这个皇宫里,是人都可以看出来,万历爷最信任的皇子其实是老三。因为老三的耿直是出了名的,最不可能出问题。所以,大皇子在老三的人里面安设了人。
三爷与她李敏之间的那段情可以追述久远。大皇子料定了,哪天哪怕她出事了,八成,也会栽在老三手里。
还真被大皇子料中了,她和三爷之间那段扯不清的孽缘。不过,现在这段缘分应该是尽了。
李敏对廖姑姑道:“如果你主子,要你把本妃送到护国公那里去,不是更好?”
“我家主子不是不想卖给护国公人情。可是,谁不知道,护国公和皇上早已是势不两立。皇上哪怕是——”
“哪怕是东胡人,皇上都可以与其做交易,但是,护国公是绝不可能。你家主子是个聪明人,显而易见这点,哪怕把本妃卖给东胡人做人情,拿到大把钱为自己铺后路,真是哪天东窗事发了,也绝对比把本妃送还给护国公这事儿东窗事发了要好。”
廖姑姑听到她这样说,哀叹一声:“隶王妃料事如神,什么事都清清楚楚,老奴也没有话好说了。”
“本妃不是什么事都清清楚楚,只是想着你给你主子做的打算,貌似不把本妃直接交给东胡人,莫非,你本人与黑风谷有什么私底下瞒着自己主子的买卖吗?”
李敏这句话一开口,廖姑姑脸色煞然而变。
“那是,把本妃当成贩卖的人口,转手的话,中间那个费用可就高了不少。你知道黑风谷的人盯着三爷这块肥肉许久,一不告诉三爷,二不告诉你自己主子,廖姑姑,你真是胆大包天!不得不让本妃另眼相看,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廖姑姑的牙齿好像被冷风刮的打了下抖,牙齿里都吞了两粒疾飞的雪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