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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奎见其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往旁撤了半步,避过董昌拳锋,左手如爪向董昌右肘抓去。
董昌也不含糊,见右拳落空,未待招式用老,忽的摆拳旋身,平卧空中,双足一前一后金剪似的向张元奎面门踢去。
自打屏风倒地,楼上用饭的宾客早就一逃而空。不知何时,白衣少年已将杜三从地上扶起,取下了陷入杜三脸上的碎瓷片。此刻,他正一瞬不眨的看着张、董二人过招,心道:“看来今日少不得要趟趟浑水了。”
董、张二人你来我往,使的是外家功夫,以硬碰硬,“呼呼”、“篷篷”的响声不绝于耳。
红袍僧人手持念珠,不言不语,眼也不睁,入定一般稳稳的站在那里。
猛然间,董昌一招“野马分鬃”,露出了肘下空门,被张元奎瞅个正着,屈膝一锉,一招“烈豹抓魂”,右爪闪电般爪去,董昌一惊,收势不及,只听“吱”的一声裂帛,三层衣服抓了个透,肋下深深留下两道血淋淋的爪痕。张元奎不愧侍卫高手,一招得利,不待董昌喘息,反身站起,左手一挥,如铁利爪便往董昌后脑勺抓去,眼看董昌已让无可让,马上便要伤在张元奎手下。
此时,只见一片白光晃过,董昌已莫名其妙的移开三尺,愣愣的站在一旁。张元奎一抓袭空,硬生生收住下坠的右手,一脸惊异之色抬眼左右找寻。
红袍僧人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两道金光如剑般射出。
只见白衣少年心平气静垂手而立,距张元奎不过两步之遥。
张元奎稳稳神,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少年微笑道:“这位仁兄,下手不是太狠了点吗?”
张元奎一怔,翻翻眼道:“狠不狠与你何干?我劝你少管闲事!”
白衣少年朗声一笑,晃着脑袋道:“仁兄差矣!快出人命,焉能称为闲事?弄到官府铁链锁人之时,仁兄还能以闲事处之?”
张元奎冷笑道:“谅他大理府衙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我张某一根毫毛!”
白衣少年眉头微动,淡淡说道:“如此说来,仁兄定是大有来头的喽!既是如此,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已连伤店家五人,看小弟份上,仁兄便放他一马,未知意下如何?”
张元奎嘴角一撇,哼了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有甚资格要我看你面子?放肆!”
白衣少年道:“小弟自然无甚身份。唯念故土情深。现同乡挨打,且打之缘由又尽皆鸡毛蒜皮口角之争,况他们几人又非仁兄对手,连吓带伤,实在可怜,小弟才斗胆有此一议也。”
张元奎道:“听你之意,好象你是我的对手啰?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一阵大笑,又道“快快与我闪开!”言毕,身形一晃,绕过少年又向董昌扑去。
未待张元奎扑向董昌,白影又一晃,白衣少年稳稳当当又挡住他的去路,依然是平平静静,垂手而立。
红袍僧人眼中精光又一闪,微微点头,手中念珠数得更快了。
张元奎见这个少年身法如此之快,着实吃了一惊,可他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堂堂一个侍卫副统领,如何能叫这小子搞得在番邦喇嘛面前失了面子?他气不打一处来,心火上冒,双眉一拧,“呔”的一声怒叱,抬手就向白衣少年锁骨抓去。
白衣少年见他来势沉猛,并不硬架,身形微微一动,右掌陡立如刀,向张元奎手腕削去,口中朗朗说道:“仁兄非君子也!不知令堂令尊初时养你,易乎?难乎?”他口中说话,手下未有稍停,见张元奎变招以“惊风虎爪”之势一爪快似一爪的袭来,他足尖点地一跳,身形升起三尺,右脚“唰唰唰”的连弹而出,尽指张元奎肩周**位,迫得张元奎连连退了三步。白衣少年见有机可趁,刚一落地,双掌平推而出,未等张元奎站稳,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胸口上早挨了两下,“噔噔噔噔”一阵紧退,直到身后撞到一张桌子,张元奎才站稳了脚跟。
其实,白衣少年这一招“推碑裂石”并未曾发力,适才听得张元奎口出狂言,似与朝廷有些渊源,白衣少年实不愿为此等小事开罪于官府,只想略露一手,让张元奎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张元奎之所以连退数步,其实全因他前一次倒退未止,尚有向后之势,轻轻一推便令其后仰更甚,为保身体不倒,他不得不猛退以卸其后仰之力。他心中明白这少年手下留情,但面子却丢得太多,正自恼怒,突见一柄长剑连鞘平放桌上,他不假思索,伸手抓过,呛然一声龙吟,亮铮铮一把宝剑已掣在手中,双眉一拧,抢上一步,挥剑向白衣少年拦腰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