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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僧人张了张嘴,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欲要出言挽留,却又是自己先放了话在前边,要刘毅出手与白衣少年一试,大不合江湖规矩;若是不加阻拦,任其而去,则适才白衣少年最后一句话已直言相责,实实在在令他在刘毅面前伤了颜面。虽然这红袍僧人也决非善人,吃喝淫乐,欺男霸女背地里干的并不少,可还从未有人敢当面指责过半点不是。他越想越气恼,越气恼便越是想不出应如何应付正缓缓离去的白衣少年,只是气鼓鼓的立在那儿喘着粗气。
刘毅此刻已是火冒千丈!出道这多年来,不说近几年新添的身份,光凭父亲千山卷百啸的名头,他刘毅何时遭人如此冷遇,视若无物?再说白衣少年话中有话,怎能随便放他轻易遛走?只见他剑眉一竖,眼中精光暴闪,双足一蹬,腾身一串翻卷,跃出五丈之外,从白衣少年头上掠过落地站稳,脸不红气不喘,定定的堵住了白衣少年的去路,眼珠子一转,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风流书生模样,手摆折扇微微笑道:“小兄弟慢走,你与我等素不相识,不理不睬也就罢了,却为何要责骂我那两个弟兄为‘持强凌弱’之辈?此事不讲清楚,只怕小兄弟是走不得的。”
白衣少年虽未回头,听得衣带风响,已知有人凌空跃起,越过自己头顶而来。他星眼平视,看定刘毅道:“这一层还是烦劳阁下自己去问他们吧!至于我走得走不得,那本是在下自己之事,不劳阁下操心!”
“你走不得!”随着一声暴喝,一团黑影挟风而至,一双蒲扇般的巨掌一前一后直取白衣少年背心要**。
原来,那红袍僧人枯尔巴法师生来的毛病,但凡大气大怒总有那么一小阵不知所措,大喘粗气,过得少许时间,他便会回过神来大打出手,且此时下手极重,尽是狠招。
此时,他已回过神来,见天色渐暗,白衣少年又将遛走,本来就是自己约来的,又被其当众一番羞辱,好不晦气!如何能让他轻易脱身?只见他圆睁怪眼,将佛珠往脖子上一套,暴喝一声,双手十指箕张,使一招“黑雕搏兔”,用足七成真力直扑白衣少年,真是恨不得将其一掌打扁了,已全然不是过招比武的阵仗。
白衣少年听得身后掌风大作,心头一怔,他心知自己与红袍僧人之间的距离约在五丈远近,尚能闻如此风声,只见其出掌速度及力度皆远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上。自己这一路从雪峰山下山而来,先后也因各种缘由与人斗了多次,其间也不乏江湖好手,却没有一人到得了红袍僧人这般火候。当下他不敢怠慢,亦不敢回身硬接硬架,心念一动,足尖一旋,一式“冲天飞鹤”直冲而上,离地一丈有余,凌空扭身,斜斜飞落在草坪之上,离开原来的地方三丈多远站定,双手一划,摆了个架势,沉臀曲膝,气守中元,准备接下红袍僧人的第二招。
就在白衣少年冲天一跃的同时,刘毅也深恐那红袍僧人收势不及,将那排山倒海的掌力碰到自己身上。他腰一扭窜出去两丈远近,站稳身形,看看天已黑了,开口叫道:“元奎老弟,你找人弄几个火把来,好好看看枯尔巴大师挑灯夜战,一展神威!”他仍未忘其使命,又不失时机地吹嘘了一下红袍僧人。
好个枯尔巴法师,不愧为吐蕃国手!适才如闪电般一扑而至,见白衣少年腾身闪开,他大喝一声,硬生生中途变招,袍袖一摆,三蹤两跳便扑到白衣少年跟前,右拳一抡,向白衣少年天灵盖砸去,左掌如刀,立于胸前,似进非进,守住了前胸门户。原来,昨日里他见白衣少年怒煽张元奎的耳光子,其身法手法全在一个快字上。因此,他此刻向白衣少年攻出一拳,又封住自己前胸门户,那白衣少年便是再快也无从下手了。
白衣少年见红袍僧人力大招猛,那铜钵大的拳头砸来,确实不敢硬架;又见其左掌置于胸前,心头又一怔道:“这法师的确不简单,今日恐难以轻易脱身了,须是小心为妙!”他向右撤开一步,左手一伸,正好勾住红袍僧人抡下的右手腕,就势往下一压,右脚上了半步,往下一曲,右肘向红袍僧人右肋下捣去,一招两式,本拟以“四两拔千斤”的小巧技法,加上贴身急攻快打而一招占住先机,再寻脱身之法。
不料那红袍僧人看外表甚是粗鲁莽撞,实则乖巧机警得很。他见右腕被白衣少年勾住往下带,自己整个身体已有随势前扑下坠之感,却并不急于将右手脱出对方控制,也丝毫不顾正向自己右肋下击来的肘尖。他轻哼一声,立于胸前的左掌突然一沉,中、食二指直如戟刃般伸出,闪电似地朝白衣少年双目刺来。
眼看白衣少年避无所避,一双大眼立马将变成两个可怕的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