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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就看等会儿大夫怎么说了。”任东旭说着,两道浓眉忍不住再度纠结起来。
大夫约莫在一刻钟之前就到了,此刻正在爹的房里仔细诊断,由于大夫说爹的病症有传染的可能,最好别随意靠近,因此他们便暂时在庭院中等待。
“东旭哥先放宽心吧!伯父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萨芸芸轻声安慰。
任东旭闻言,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当然希望可以对爹的病情乐观一些,但其实几天前大夫就来过了,当时就说爹的情况不乐观,而服了几日的汤药也不见有任何起色,让他不烦心也难。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大夫自任威扬的寝房退出,而任东旭和萨芸芸立刻迎了上去。
“李大夫,我爹的情况怎么样?”任东旭开口问道。
这位李大夫约与爹的年纪相当,这么多年来,镖局中的人若有任何病痛,都是找李大夫来诊治,因此与他们父子相当熟识,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李大夫抿紧了唇,摇头叹气,而看见大夫这样的反应,任东旭和萨芸芸的心都不禁一沈。
“唉,我就实话实说了,令尊的病情……实在很不乐观啊!”
“我爹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他吗?”任东旭脸色凝重地追问。
“令尊的病情相当棘手,五脏六腑都已经受损了,倘若有法子可治愈,光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再难我也非要将他治好不可呀!偏偏……唉……”李大夫再度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话的意思是……他爹当真无药可救了?!
任东旭沈痛地闭上眼,自从娘在八年前病逝之后,他身边就只剩下爹一个亲人,如今爹的病况如此严重,教他怎不心情沉重?
眼看任东旭受了打击,萨芸芸一阵不忍,连忙问大夫。“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方法了吗?”
“方法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而且这个法子说来其实也不难。”
任东旭一听,立刻追问:“什么法子?李大夫请说。”
“就是凡事顺从令尊的心意,想法子让他开心愉快。只要他的心情一好,元气和精力自然也会提振,对于病情多少会有些帮助的。”
任东旭点点头,将大夫的提点谨记在心。
李大夫接着又说:“就我所知,令尊一直期待任公子早日成亲,既然任公子已届男大当婚的年纪,不如讨房媳妇儿让他老人家开心,说不定他的病就会有起色,就算没有……也算是完成他的一桩心愿吧!”
“这……可是……”任东旭的浓眉紧皱。
“希望你早日娶妻生子,这不是你爹时常挂在嘴上的心愿吗?你是任家的独子,本就有延续香火的责任啊!”李大夫苦口婆心地劝着,瞥了萨芸芸一眼之后,接着说道:“你爹似乎挺中意萨姑娘的,几次听他提起,都是满嘴的称赞。有这么好的人选在身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萨芸芸闻言一怔,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而瞥见一旁的任东旭依旧浓眉紧皱,萨芸芸也跟着蹙起眉心。
她摇头苦笑道:“大夫别开玩笑了,我与东旭哥只是兄妹之情,兄妹要怎么结为夫妻呢?”
“只要彼此欣赏、关心,就不成问题啊!那不然,老夫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唉,任公子好好地考虑,多为令尊想想吧!老夫先走了。”
送走大夫之后,任东旭一想到爹的病情和李大夫刚才的那番话,脸色和心情都异常的凝重。
娘在他十七岁那年病逝,临终前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活着亲眼看见他娶妻生子。
这些年来,他知道爹也一直希望他能早日成家,甚至不只一次地开口催促过,无奈他没遇着任何令他心动的姑娘,只好一直辜负爹的期待。
可现在……倘若爹真的如李大夫所言,已药石罔效,那岂不是也将怀着和娘一样的遗憾离开人世?
一思及此,任东旭的心便一阵纠结,一股罪恶感宛如巨石般沈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他情绪烦躁,却不知该如何才好。
若只是为了让爹感到开心愉快而娶妻,对人家姑娘岂非太不公平、太委屈了吗?
更重要的是,他这会儿根本连半个心上人的影子都没有,临时要上哪儿去找个适合的姑娘来娶?
萨芸芸在一旁担忧地观察他的神色,轻声问道:“东旭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任东旭摇了摇头,心情沉重极了。
就连信任可靠的李大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