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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之后,竟不再看朝衣一眼,转身缓步出外去了。身后朝衣怔了怔,终于跟了上去,却见燕沉戟出门左转,并非往舒临渊的房中去,才松了口气。朝衣重回房中,望着那桌子上自包袱里头散出来的照彻海,一株一株紫色小草,草心里明晃晃地,形状各异,宛如白日见了天上星落,朝衣定定地看着那些小草,眼前一阵恍惚,隐隐地有人在耳畔柔声说道:&ldo;怎地又睡在这外头,若是着凉了,又要嚷肚子疼。&rdo;仿佛魂魄飞度回去,清清楚楚见到:那白色薄衫的女子伏在木桌上兀自装睡。那人便轻轻地将她抱起来,向屋内抱去,一直到进了门到了床边,他想将她放下,她却不愿意下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假装睡糊涂了嚷道:&ldo;不许走。&rdo;她故意半眯着眼睛偷看过去,睫毛掩映里头,那人秀美绝伦的容颜在眼前若隐若现,她双眼迷离,越看越觉得好看,贪看的入迷,居然不知不觉中把眼睛完全睁开,只为将他看的更加清楚,却被他察觉,便笑道:&ldo;朝衣,你装睡骗我。&rdo;她沉溺他的笑之中,心一点一点的软了,撒娇说:&ldo;谁叫你出去那么久都不理我。&rdo;他温柔笑了笑,俯身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亲:&ldo;抱歉,我已经尽快回来了,嗯……就让我补偿朝衣罢。&rdo;他亲吻她的额头时候,那未曾绾起的发便轻轻一挡,青丝如墨,一丝一丝从朝衣的脸颊上擦过,她痴痴贪看他的眉眼,伸手挽著他一缕青丝: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怎么会呢。于是呆呆又问:&ldo;你是仙人么?&rdo;&ldo;不是……&rdo;他无奈笑着。跟她相处的日子,同样的问题被问过无数次,她却总是乐此不疲,还是呆呆看着他,不依不饶继续说:&ldo;那为什么你这么好看?&rdo;他笑着摇头:&ldo;我的小朝衣更好看……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rdo;有一种话如蛊一样,强大的叫人无法抗拒,叫她心甘情愿地入迷。而那人浅笑着,缓缓靠过来,双臂张开将她拥入怀中,信手一扯,床帘荡下,飘渺翻飞,将事实纷扰红尘喧嚣都抵挡在外。然而……终究梦醒。满目的&ldo;照彻海&rdo;化作耀目的一片明黄,宛如强烈日头的光,刺得朝衣的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痛,泪水毫无预兆地便都涌出来。后退,身子贴在门扇上,慢慢地蹲下身子。‐‐&ldo;形骸非亲,大地亦幻,若你真懂得这道理,为何又要从忘尘寰上下来,做尽令自己为难之事。&rdo;燕沉戟的声音,一点一点在耳边响起。朝衣伸手把眼中的泪抹去,然而越抹却越是多,那么多的泪,好似河流一样,截挡不住,奔涌而出,将手心都淹没。&ldo;可是大哥……我忘不了,我终究要做些什么才是,为他,为我,为了我们的……&rdo;低低的语声一顿,朝衣伸手,纤细手指在眼角一抹,将最后一滴泪弹去,缓缓起身,&ldo;不然,纵使我身在黄泉,也不能安心。&rdo;门口,燕沉戟静静地站着,面色木然,毫无表情,一如从前。 报以拳朝衣便将舒临渊取回来的照彻海取了一株出来,不敢多用,只拔了一根叶子加在草药里头,将药熬制出来,命个医人给几个选出来试药的病人喝了下去,便看反应如何。其实舒临渊这人虽然恶劣,但做事的确地道的很,这照彻海珍稀宝贵,用来怯毒是一等一的,舒临渊先头说的外人不能上天宁海阁也是真,朝衣没想到他竟能取了这么多来,按理说就算是给一株都该心满意足……倘若药无效的话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种绝世良药?因此朝衣虽然很讨厌舒临渊,但对他能将照彻海带回来这么一大包还是很激赏的。倘若她的药方真个有用,那么这些草药怕是够救江南地千数人的了。那被选出来试药的十个病人,从清晨到了下午,有几人便苏醒过来,精神转好,有人便能进食。负责看守的医人急忙向朝衣报了,朝衣大喜,过来查探了一番,同几个专守着的大夫又商议切磋了阵,知道这味药有了效,果然到了夜间,有几个病人脸上的乌黑退去,本来躺在地上不能动,此刻竟能坐起身来,有的本来说不出话,此刻便能张口言语。医人们奔走相告,顿时之间满城都得了喜讯。朝衣主张再观察些时候,一直到了第二日早上,朝衣还在睡中,就听得外头砰砰拍门的声响,急忙披衣起身,出外查探,见是来送信的侍卫,因太过激动,结结巴巴说道:&ldo;少国公,药庐那边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