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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也曾听到这些风声,不过都一笑了之。
也有些人曾问过青雅,如何不出仕为官,以他的才能比起淮素来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雅只是淡淡的说,他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而个中缘由,也只有青雅自己明白。
记得沐亦寒曾戏言“青雅是我的,出去做官,岂不成了夜寂风的?”众人皆笑道。
“吱呀”听到开门声,青雅抬头一看,沐云筝提着琉璃小灯,走了进来。
吹灭了烛火,随手搁在桌子上,“找书吗?”青雅问,
沐云筝住进来以后,青雅就搬到了书房来,沐云筝住在卧房,不过这次他是没怎么闹腾,青雅怎么说他都一一允诺,除了来书房找些书解闷,入夜后他都甚少来打搅青雅。
“不是,我来当你的小厮,帮你研研磨,倒倒茶,总不能这样白吃白住招你厌吧。”云筝嘻嘻嘻地拿过青雅的杯子,从了些热茶,递至青雅手中。
青雅握着热腾腾的茶水,又嗫嚅了许久,才道,“不用了,云筝你去睡吧。”
“快点看你的公文。”云筝站在他的身侧,将蘸着浓浓的饱满墨汁的笔,塞进了他手中,青雅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沐云筝瞪了回来。
青雅有些胆怯,总归是管不了他的,就由他去吧。青雅忽略掉沐云筝,又拿起刚才未看完的公文,接着看,渐渐地,也就入了神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在。
而沐云筝,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瞧着茶没了,倒上热腾腾的茶水续上;见着墨没了,执起方砚砚出不浓不重的色来,灯火暗了,银挑子一挑,心字成了灰。之后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出,抱着双臂。
青雅俊俏伶俐的侧影,在昏黄下铺张开来,勾画出绿阴阁下一个斑驳的色调,像是打着柔柔的月关,忽明忽暗。
云筝看的忘了情,随着青雅那忽皱忽舒的眉头,心里也忽上忽下。
扫一眼那公文,原来是王鼎那桩案子,着实是个难处。明明王鼎私吞了那新放的军需,却愣是抓不到一点把柄,显然是他的太傅老丈人做了手脚,兵部的那几位干着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陛下又查的紧,只好如实上报了。
青雅提着笔皱眉,想了一会,便在纸上批了一行字:拟王鼎收押,着三司会审。夹与公文之中,放置一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云筝在心中暗叹。
一是青雅又露出一丝笑意,云筝又扫了眼公文,原来是东直营副都使席秦要迎亲了上的谢恩折,青雅思忖片刻,就批了:拟甚乐,赐银一百两,龙凤镯一对,呈其百年好合。云筝似乎也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也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云筝?”青雅抬起头才发现那一直紧随的目光,不觉红了脸,把脸扬到一边去隐匿在那灯光的背面。
“怎么?饿了还是渴了?”云筝笑问
“不是,我批完了。”青雅合上公文整理成两摞,在桌上码好了,以便明日交给沐亦寒。
“这样啊,那你快点去洗洗睡了,三更了,等你醒了爹爹也下朝回来了。”沐云筝放下手中的砚,笑望着青雅,青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
“好。你也快些安歇吧。”云筝不再烦他,推门出去了。
而青雅还处在那种不自然中,好像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叫他小白,他似乎真的成大人了……
“青雅,云筝这几日在你那有没有烦你?”沐亦寒同青雅刚从西校场回来,下了马,还没至中庭回过头来问青雅,“他若烦人,过几天我便将他掂回来。”
青雅沉默半响,才淡然开口,“没有,小白很乖,很听话。”
这话青雅未曾说假,在他眼中每个人都很好,不好的,只是自己罢了。
拜别亦寒,青雅本来想直接回府,看看红日当头,他便又拐进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壶桂花酿,临街坐着。
看着楼下往来的熙攘人群,看着树上吵闹的雀儿挤在一起,酒过几盏,青雅便喝不下去了,只一股子难言之情涌了上来,好像就连那日花灯节亦寒呆着含儿扔下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喝酒微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现在,青雅很难受,他舍下酒盏就往家跑。
一路上顾不得他那风姿绰约的现象,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只一味往家跑去,当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厚重的青石板木门;
云筝抬起头,露出招牌笑容,
“青雅,你回来了”……
青雅从梦中惊醒、惶恐。
白天的情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