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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阮冬故一脸错愕。原来她睡掉两天多了,她的身体状况这么惨?该不会她得到什么隐疾,一郎哥不敢跟她明说吧?
“这些礼再珍贵,也无法弥补当日你家主子的伤害。”凤一郎冷淡道。
伤害?那天,她只是……稍微主动吻了下东方非,事后两人都很好,只是回家后她摊平在床上。东方非的嘴唇,咳咳,除了有点温热酥麻外,并没有什么置人于死的毒药吧?
她该不该出去问个仔细?顺便为东方非澄清一下?
此时,青衣又道:
“即使没有我家主人的推波助澜,这种事也随处可见。我家主人托青衣转告,阮小姐曾在官场,就该明白人性如此。”
“虽是人性如此,但人性藏于内心深处,东方非不从中撩拨,这种人性断然不会轻易浮现在一个人的行为之中。”凤一郎十分不悦道。
青衣彷佛早就预料有这一层责难,他答得极快:
“正因我家主人从中撩拨,阮小姐才不用在意。他要一个人背叛,那人就没有第二个选择,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自己受到伤害呢?这一点,还请凤公子转告。”
她闻言,猛地一颤。总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们说的是,程家婆媳跟县衙同僚尽数指证她的事。
凤一郎轻叹道:
“罢了。我代冬故将这些礼收下了,凤宅实在太小,不宜久留,不送了。”
青衣离去后,她还是不想主动跨进客厅。她垂着小脸,注视着自己不算细致雪肤的双手。
“怀宁,冬故还没醒吗?”凤一郎声音又起。
“嗯,她睡得很熟。”那声音,似在咬牙恼怒。
“如果明早她还没想醒,摇也把她摇醒吧。”
“真是傻瓜。”
怀宁又骂她。她知道她不算聪明,但老背着她骂傻瓜,这是不是真的很瞧不起她?虽然这样想,她就是不想出声。
“怀宁,你应该很了解冬故的性子。她一直走在她的道路上,不管眼前有多少阻碍,她都不曾后悔过。只是,她忘记她是个普通人,也是会受到伤害的。在官场上官员勾心斗角,是为保住地位;在战场上相互杀戮,是为保住性命与家园,她都能理解;但百姓甘愿被人收买而罔顾自身冤屈,甚至背叛帮助她们的人,她可以体谅却无法明白。其实,这与东方非无关,他的搅局只能算是最后一根稻草,她能撑到今天才觉得累,我为她感到无比骄傲。”
是这样吗?她不懂自身出了什么状况,一郎哥跟怀宁却明白。她果然是笨蛋!
十几岁时,她在外县当地方官,那时年轻气盛,全仗一郎哥从中周旋,百姓因她是县丞、县令而有所敬重,她说不收贿,下头的人不敢当着她的面收。
入京为官后,百官贪渎是常事,随时会被人陷害,她为了保护自己人,得学着同流合污,她咬牙忍了。
但,来到乐知县后,身为最底层的亲随,她不想收贿,总不会有官逼着她收了吧?哪知,这一次轮到百姓主动塞给她;哪知……她真心要帮忙,到头却被她们的利齿反咬住不放。
她们不是有冤待申吗?不是官僚制度下最底层的受难者吗?她诚心截意去帮忙,这样不止一次、两次的反咬她。她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她一生理想,就是尽己所能,帮着弱势百姓创造一个安和乐利的家园。
她没有想过要人感谢她,只要百姓无冤无屈,天下太平,她于愿已足。但现在,为一己之利咬着她不放的,正是她一直以来认为该帮助的小老百姓啊。
在牢里,她不敢深想。
遇见东方非时,她也没有想下去。
回到家后,她一上床就觉得好累,好想睡一场不想清醒的大觉。她真的是笨蛋,真的是笨蛋,连自己为何而累,都还要一郎哥点醒!
凤一郎忽地轻声道:
“怀宁,你记不记得,当年冬故执意要出燕门关与你共赴生死?”
“……嗯。”怀宁不太情愿地应声。
“那时,她曾告诉我,她这一生最感谢的,就是有你我跟她相伴。”凤一郎因回忆而放柔语气:“我从来没有告诉她,我少年时以一身异貌为耻,但正因我白发蓝瞳,才有机会与她相遇。如果人生再来一次,还是得让我用这副面貌,才能与冬故结缘的话,那么,我愿意再选择这一身异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