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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大碍,劳烦魏王与魏王妃挂念。”
江衡点点头,“无事就好,上回多亏了周大夫,本王是该好好感谢你。”
周溥不语。
他若有所思地问:“周大夫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周溥很少想这个问题。
他唯一想要的,即便他说了,他也不会拱手相让。
周溥轻笑,摇头又写道:“景绩不想要什么。”
本该是要走的,江衡顿了道:“周大夫曾在陶府当过大夫,本王常听叫叫说起过你。”
周溥颔首,微微一笑。
孰料他下一句话竟是:“本王有一事一直不解,当初周大夫到陶府当大夫,似乎是因为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但是据本王所知,周知府在长安有几门远亲,彼时周大夫为何不投靠他们门下,反而去了素不相识的陶府?”
周溥一滞,未料想他竟知道这些。
他确实在长安有几房远亲,不过当时为了接近陶嫤,才编造出走投无路的借口,没想到今日却被识破了。他无话可说,提笔在纸上徘徊良久,终是一句话也没写出来。
江衡问他:“周大夫,为什么?”
他垂眸。
江衡直接替他回答:“为了接近叫叫,本王说得对么?”
他疏忽抬眸,有种秘密被人揭穿的难堪。
“为什么接近她?你有何目的?”
江衡不得不多想,只要是与陶嫤有关的事,他都格外上心。何况他清楚地知道,当初皇上从扬州带回来的宁昭仪,泰半是周溥从中周旋的,此人的心思不如表面看得这么简单,应当仔细设防。
周溥执笔的手臂有些微微地颤抖,他用另一只手扶住,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江衡蹙眉,盯着那行字。
☆、第140章 失控
一类人?哪一类?
江衡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他乌瞳有些冰冷,声音也很严肃:“说清楚。”
然而周溥却摇了摇头,后面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口,那是他跟陶嫤共同的秘密,没有陶嫤的允许,他不会擅作主张。他放下羊毫笔,对江衡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勉强弯出一抹笑容,请他回去。
江衡冷静地看他一眼,“不管周大夫存着什么心思,本王都应当告诉你一声,叫叫目下是我的王妃,谁都不能动她分毫,更不能从本王身边抢走她。”
周溥微笑,不予表态。
就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江衡十足十地厌恶,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动摇他分毫。
从太医院出来,他骑马出宫,本该直接回王府的,但是却半路转道去了军府。
军府里的人武官见到他颇有些惊讶,魏王不是请了两个月的假么?这时候不陪着小王妃新婚燕尔,来他们这群汉子堆里做什么?
而且看魏王的表情不大好,该不是跟小王妃闹脾气了吧?
很快,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魏王挑出几个功底好的士兵在校场练武,他一个人对付七八个,各个都是身高八尺强壮结实的汉子,却没一会就被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魏王让人把他们抬下去,又叫了十个人,威严地斥道:“拿出真本事来,不必对本王手下留情。”
如此一来,十个人卯足了劲儿对付他。
江衡方才消耗了体力,应付得略微吃力,不过还是把那十人依次撂倒了。
众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隐约猜到魏王必定心情不好,谁都没敢上去招惹他。既然他要发泄,那他们乖乖送上去挨揍就是了。一连好几轮,江衡体力逐渐不支,他的衣袍都被汗水浸湿了,索性脱下来扔在地上,拾起地上的长矛,冷声道:“站起来!”
赵斌从屋里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是前几天才从松州回来的,没赶上江衡跟陶嫤大婚,事后补送了贺礼,最近正留在军府办事。今儿听到下属说魏王来了,他刚出来,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这些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照这么下去,不被他打得半死也得残废!
周围人摄于魏王的威严,谁都不敢上去劝阻,赵斌硬着头皮上前,本想抢夺他手里的长矛,但是江衡却与他对打起来。赵斌没有办法,只得出手迎战,两人交手几招之后,赵斌夺过他手中的长矛,反手指着他的胸口道:“王爷累了,不如改日再战吧。属下知道有一家酒楼酿的酒味甘醇厚,王爷可要跟属下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