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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笑而不答,陶勋忍不住代答道:“朱大人是钦卫所的钦卫身份,钦卫所受诏监控百官及江湖武林,依圣上口谕可以有临机决断的权力,听闻钦卫所内对朝中诸大臣均建有档案,想必大人有权调阅。这次大人受命执行秘令,身上携带刑部公文,定是必要时可以调用地方官府力量的凭证吧。”
朱大人取出一信笺递到陶勋手上。陶勋打开看,上面写了“着诸道、府、县全力以助执笺人查案”十五个字,落款盖了刑部大印并有田庆的签名。
丁柔忽道:“朱大人打的好算盘,让我们带着你的信物现面来吸引你的敌人,然后你自己乘机脱身,好个金蝉脱壳之计呀。”
朱大人笑着回答她:“沐公子不要怪责于我。邵刘氏母子不过是孤苦的平民百姓,连安身立命都须依仗族中施舍,阿牛如今被知县判了火刑,那就是负罪之人,如果不由知县将其改判赦其罪名,终生是个逃犯,纵使沐公子以仙术将他救出来,其必颠沛流离、惶惶不可终日,且其母子分离之苦亦惨绝人伦。然而公子能够带着阿牛避于世外、终身荫庇他吗?我的计策固然有私利在其中,要累两位公子置身纷扰之中,或罹不测之祸,然而对邵刘氏母子而言却可免去大祸,况且沐公子是世外高人,有神仙的手段,行此计策断不至于暴露身份贻祸自身。如此看来既解邵刘氏母子之忧,助妾身之力,又全了两位侠义之心,这可是三全其美的事情呀。”
丁柔明白朱大人所讲的话颇有道理,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主意,口中仍然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有人要谋害你,却不告诉我其中的原因,我可不想做个糊涂鬼被人利用。”
朱大人叹了口气:“事关朝廷纷争,你是个修道之人,何必要与闻其间呢?徒增麻烦罢了。”
丁柔仍然不服气:“以我看来,由你出面解决阿牛身上的官司,事办完后我送你回京,不过两三日路程。”
朱大人听后,面有喜色,不过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回绝了:“我所负的任务关系重大,不能轻易冒险,而且对手中也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我一露面,则路上的行踪也难以保密,恐怕会牵连到陶公子。”
陶勋插话道:“我不怕什么牵连。”
“我知道公子心胸坦荡、急公好义,不过朝廷里的事错综复杂,你现在只是个举子,还不知道里面的轻重,一个不好祸及自身倒也罢了,要是株连亲属,试问公子还能安心吗?”
陶勋思量了一下就没再吭声了。
丁柔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
陶勋有点尴尬,转而问朱大人:“大人这趟从船上下来,恐怕不光为了躲避姚仲冰吧?”
朱大人掩嘴吃吃笑了一声:“果然被你猜中了。不瞒你们说,对方在水路上也有不少耳目,我要是一直搭你的船不用多久终究会被他们发现,那时反而殃及池鱼,你们前晚出手助我,我不忍连累到你们,所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此去往北百里之外有我的一个秘密驿站,到那里换上快马,应当可以跳出对方的包围圈。”
丁柔道:“看在你对阿牛也还热心的份上,我送你一道甲马符,保你凭脚力半个时辰可以跑百里。”
朱大人喜道:“求之不得,那我就多谢了。”
陶勋问她:“不知道这个知县为人怎么样?要是个爱面子的人,让他改判可能很难做到,朱大人有他的把柄没有,万一事情进展不顺利时派得上用场。”
朱大人想了想,道:“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里的知县姓赵,是同进士出身,高傲得很,向来以清流自诩。五年前他在京里做散职的时候曾经蓄养一名姓高的侍妾,因为失手打坏了他珍藏的瓷瓶被他毒打至死,后来花了不少银子才将侍妾家属安抚下来。还有一桩,此人幼孤,其寡婶无子便将他继为子嗣抚养长大,前年其婶母殁没,他却没有按制申报丁忧。”
丁柔露出不快:“假道学,伪君子,禽兽不如。”
陶勋奇怪地问道:“既然钦卫所掌握他的罪状,怎不将他绳之以法?”
朱大人失声笑道:“朝廷官员大多如此,我们钦卫依所掌握的证据要是件件都较起真来,恐怕朝堂上也剩不下几个人来,那天下的事务又该由谁来做呢?再说这些官员的小辫子等需要的时候再揪起来不是比平白浪费掉更好吗?”
她见陶勋和丁柔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便接着道:“不说朝廷里的事了,就讲现在的事吧。你们向赵知县出示此公文后可将它烧了,免得留下祸端,另外你们两个最好易容改装、变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