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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那边说得喜形于色、唾沫横飞,元夕却听得有些发懵,她实在想不明白,今上为何一再对她赐下圣恩,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配得起宣远侯的身份。毕竟相传萧渡与今上在宫中伴读多年,两人情同亲兄弟,所以今上才会对他犯下的荒唐事一再纵容,而自己到底只是相国府的庶女,如今加封了郡主身份才算配得上宣远侯的名头吧。只是,她现在还是满腹疑团:到底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与此同时,正在院中宴客的萧渡撩袍起身,抬手接过圣旨,微微牵起嘴角,在心中道:“铭成,你倒真是用心良苦。”随后,周总管连忙安排两名宣旨的太监入坐,吩咐下人正式开席。小厮、婢女们将一道道菜端上桌来,宾客们却对着满桌的菜色犯起了嘀咕,幸好此刻戏台上锣鼓声起,花旦水袖翩飞,唱起助兴的戏文,宾客们也就从善如流地执箸举杯,热闹地互相寒暄起来。
唯有在喜宴的一角,桌上的气氛略有些凝重,这时,一名穿绛紫锦袍、气宇轩昂的男子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侯爷果然重情重义,不枉我们与他兄弟一场!来,一起干了这杯,贺侯爷新婚之喜!”其他人见他眼眶竟已有些泛红,纷纷压下心中激荡,站起身道:“末将与郑将军一起,敬侯爷一杯!”
此刻,夜已深沉,宣远侯府却是张灯结彩、酒兴正酣。新房内,红烛罗帐下,元夕低着头拘谨地坐在床沿,想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心中忐忑难安。
房门外,写着大红喜字的纱灯轻摆,萧渡一身酒气,眼神却无比澄明,轻声冷笑道:“夏相啊,你究竟送了一个怎样的女儿过来呢。”
正院内,筵席未散,郑将军已喝得酩酊大醉,正被一个丫鬟搀扶着朝客房走去,突然感觉腰间被轻轻掐了一把,掐得他全身酥麻,低下头,自朦胧中望见一双如丝媚眼。
龙凤烛台中,烛火“啪”地一声爆响,房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元夕的心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她感到有人掀去了她的喜盖,眼前终于亮堂起来,然后自摇曳的烛火中,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孔。
和她想象得不同,这张脸并不粗旷也不凶狠,俊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令元夕微微松了口气,心却跳得愈发快起来。
萧渡也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细细的眉,盈盈的眼,尖尖的脸,典型的南方女子长相,不算美艳,却也是清秀可人。只是……喘息得稍微急了些,一副快呼吸不上气得可怜模样。
萧渡觉得他再不说些什么,他这位新娘就会紧张得窒息而死了,于是笑了笑道:“你是想我叫你娘子、夫人、还是……夕儿?”
元夕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接近过,又听着这略带调侃的言语,脸上顿时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来,死死攥住衣角,努力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萧渡感到有些奇怪,又觉得好笑,到底也是相国府出来的小姐,应该见过些世面,怎么会怕成这副模样。元夕终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见萧渡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知为何竟想起他会啖人血的传闻,于是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
萧渡被她这举动愣了愣,随即又略带鄙夷地想到,难道怕成这幅模样,原来是信了那些传闻。于是故意问道:“你摸脖子干嘛?”元夕又羞又窘,终于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脖子……痒……”随即想到这便是自己新婚之夜对相公说得第一句话,顿时羞愧地想要刨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萧渡被她逗得大笑起来,随即又略带狭促地想到,不过说几句话就羞成这样,要是……他顿时觉得有趣起来,于是憋着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息吧。”随即,不等元夕反应过来,就飞快地扒光了自己的外袍和里衣,露出精壮而赤。裸的上身。
元夕感到呼吸猛地一滞,全身的血都开始涌上头顶,当她将眼光移到萧渡赤。裸的胸脯时,却突然怔了一怔。她以前只在医典和存真图上见过男子的*,而这亲眼所见毕竟和画中不一样,更何况眼前这具身子又是如此完美:肌肉结实、线条鲜明,如果有一把刀能顺着肌理全部切割开来,再画图记入典籍,比她之前看的那些图一定养眼得多。
她看得陷入遐思,萧渡却不由傻眼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何刚才还未开口就羞得快要晕倒的娇妻,现在竟会直勾勾地盯着他裸、露的胸膛猛看,还露出了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萧渡平日虽是不羁,却第一次被女子用如此□□的目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