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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松风进得房来,轻手轻脚的搬了秀礅,安静的坐在榻前,默默的望着依旧瘦弱的背影。半响才见他翻身回头,望着自己努力的微笑道:“我今儿没歇中觉,这会子乏的很。不用管我你快去用饭吧。”廉松风回他一笑道:“我已用完了。你这会子睡了,夜里如何还睡得着?且起来趁着天色未暗,陪我到园子里散散心。”云修儒还要推脱,廉松风已将他抱起来,在榻上坐了,蹲□子与他穿鞋。云修儒忙拉住他道:“泊然使不得,我自己来吧。”廉松风仰头望着他笑道:“你我十余载的兄弟,彼此这一身一体都是属于对方的,还有什么使不得?”云修儒伸手抚着他的脸,轻轻的唤了声泊然。廉松风反握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那从未改变的温柔。
自打云娃回来后,便很少见他二人携手散步。底下的人都识趣的躲避开,唯恐惊扰了他们。廉松风见云修儒又闷不做声,便百般的引他说话。空气湿润中略带着花草香,云修儒深深的吸一口气,在缓缓的吐出来,似乎觉得心头一轻。廉松风笑道:“可好些了?”云修儒微微颔首。
又走了会儿,天色渐暗。二人正来在燕喜阁下,廉松风牵了他拾阶而上。敞开所有的窗户,点了蜡烛在窗前坐下。他依旧不曾松开云修儒的手,将他揽在了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忍得辛苦,不如趁着现在,要哭要骂发泄一番,免得憋出病来。”云修儒幽幽的叹口气道:“我原以为,云娃回来了便是合家团聚,从此再无牵肠挂肚的思念之苦。谁料想,她人是回来了,心却留在了外人身上。瞧着她与雅竹……我便想起了她幼时,在我怀了撒娇的样子。如今,哪一回不是为了雅竹才……”廉松风听着那声音有些发颤,不由得将怀里的人搂紧了。感受着这无言的抚慰,云修儒阖了眼半响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廉松风缓缓的道:“小孩子家,谁带他好便同谁亲近,这原是人之常情。云娃离开之时不过才四岁,她能记住还有你这个亲生父亲已属不易。你看,早上她哭得那般,不也随你回到内宅了吗。由此可见,你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那雅竹毕竟养了她十二载,想来对她极是疼爱。你身在局中,只恨他夺走女儿对自己的爱和依恋,我这局外之人却看到了另一面。”云修儒抬头望着他。廉松风拿着衣袖替他拭泪道:“子女皆是父母的心头肉,眼中宝。自己疼爱那是理所当然,若是多些人喜爱她,有什么不好了?”见云修儒面露不悦,忙抚着他的背道:“你先别气,好好儿坐着听我说完。”云修儒抿了下嘴唇,将头侧到了一边。廉松风并不介意,笑了笑道:“我知道他身份尴尬,倘若换做旁人,你自是欢喜的。可是守真,你我没有让时光倒转的本事,不能将发生过的事实有半点改动。既如此何不试着去接受他了?我不敢说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过,可这雅竹,就凭他千里迢迢的将云娃送回来,便绝决计不是那起心术不正的小人。你细想想,十几年前我们找不到他,十几年后依然如此。他便带着云娃,消声觅迹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要将她送回。就不怕我们治他的罪吗?你两次病危皆是他们出手相救,看起来,是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这究竟所为何来呀?听云娃说雅竹孤苦无依,又得了这个病,难怪他至今未娶。你我虽是内侍,却能相依相伴。如今这一大家子人,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呢。要他与云娃断绝所有来往,且不说这十二年的感情无法斩断,便是他这病,若离了云娃岂不有性命之忧?”见云修儒低了头,面上微微有些动容,轻轻扳过他的脸道:“你素来是个慈悲心肠,又极会体谅他人的。为了旁人,更为了自己,试着将心里的仇怨都放下吧。”云修儒此刻柔肠百转,重新偎在那宽厚的胸膛之上。仿佛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感到一丝慰籍。廉松风用下额蹭了蹭他的头顶道:“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我看着难受。别把那孩子逼得太紧,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的。”云修儒在他怀里低低的道:“泊然,我怕。”廉松风捧了他的脸,望着那盈盈双眼道:“莫怕莫怕,有我在了,我这一生一世都守着你,不离不弃。”
云修儒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及答话,却见廉松风挥灭了蜡烛,捧着他的脸,找到那一处柔软深深的吻了下去。只听有人低低的哼了声,语不成调的道:“别在这里……嗯……泊然……让人家看见……嗯……可怎么好了?”廉松风此时只顾在那粉嫩的脖子上轻咬着,才懒得理会他。云修儒咬着嘴唇,浑身酥麻的坐也坐不住了。廉松风索性将他抱在膝上,伸了手去解他的腰带。云修儒慌的死死按住道:“你疯了不成?若要便回去!”谁料,廉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