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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拉了一半,月光清幽地铺满半个地板,若柔软洒落一地的白玉兰花瓣,模糊地勾勒出室内的轮廓。
病床,吊瓶,石膏,以及身上细细密密的疼,从胸腔蹿来。
闭上眼可以感受到,真实的呼吸,真实的疼痛,心脏有些微弱地跳动,我还活着。
那么,那个梦境是……
脑袋又空又沉,朦胧只记得些片段,想再深入一些,太阳穴一阵刺痛。
“醒了?”
静谧被声音跌入水中,碎了月光。
男人靠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明明还是夏天,却这么冰,他睁开了紧闭的眸子,脸在月光下有些白,没什么表情,漆黑地望着我。
我怔怔地,他的眼神飘渺无物,像落了层细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JQ哦,凌邪的告白,这个故事也开始深入了,各条线开始汇聚
收藏一下咩,这个故事真的挺精彩的~~
冒个泡好咩,你看这么肥这么肥
ACT?8 事情果然很复杂
我怔怔地,他的眼神飘渺无物,像落了层细灰。
“渴了么?”他提了提嘴角,声音轻得一碰就碎掉,我这才发现他的唇毫无血色,洗尽了一般,喉咙干疼得难受,眼看着他起身去倒水,动作缓缓的。
他往常般穿着衬衣背对着病床,当我看见他好几次握不住茶杯却无声竭力掩饰时,眼眶红了。
“对不起,凌邪,对不起……”
我发现我的声音特别难听,带着大漠沙砾翻滚摩擦的沙哑,又像是临近死亡的枯木折断了枝桠,还有哭腔,一点都不好听,一点都不惹人怜,甚至分不出性别,可凌邪就被我的哭声震得僵直,肩背凌厉斧劈了一样,背对着我,手中还握着茶杯,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道歉,可就是难过,特别难过,特别害怕。尤其是看到他的时候,全身上下酸涩紧缩,我就记得那么黑的夜,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家,都有人陪伴,温暖与安宁,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多罗刹,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背好疼好疼,手臂也好疼好疼,还中了毒,会变成罗刹的毒,我想到凌邪一刀解决了那个医生那种冷漠的模样时,就害怕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会吃掉还是会变成怪物,我想,我可能就要这么死了,我还没有再见凌邪一面,我还没有对他说今早我看见他给我煮的南瓜粥好开心好开心,可我就要死了。
泪眼模糊时他就在旁边,想要抱我,又怕碰到我伤口硬生生止住,只是轻轻摸上我的脸,像是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品,他的手指竟然在压抑地颤抖,我眼泪掉的更凶了,心疼得要命,抽噎得浑身上下伤口都在痛,他把自己额头贴在我额头上蹭着,气息那么近那么好闻,“不要哭了,纪夏,伤口会疼的。”
我继续没用地哭,越来越凶。
他半个身体贴近我,开始有些失控地吻我的脸,软软的唇让我的心滚烫地化开,他低哑地说:“你不要哭了,你都哭得我没有办法了。”
我用能活动的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他,断断续续地问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一滞,半晌,缓慢地用指尖细致轻柔地抚摸我的眉,英俊的脸整个地苍白着,眼中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声音却是极静,万籁俱寂,“你醒不过来,我陪你。”
***
数天后。
夏天清晨亮得早,光晕浅浅的,特级病房床头柜上花瓶插着的清水百合仍然洁白绽放。
黑发齐刘海娴雅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水仙淡色的旗袍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远远看去宁静的像一幅隽永清香的古画,她放下手中的病例,白玉般纤指扣上桌面,无框薄镜后是一双如水的眸子,微微眯着注视我。
“真是服了你了,”沧哓陌叹口气,“除开一身伤和肋骨骨折不说,那碎骨都扎穿你的肺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笑。”
我卧坐在床上,上身夹着固定板,古怪的药味透出厚实的纱布钻进我鼻子里,当真是难受,呵呵刚笑了两声就凝固了,胸腔那里颤巍巍地疼,呲牙咧嘴硬是忍着不想让她看出来,“我看见你来了,这么久没见了,高兴嘛。”
“小纪,你疼得嘴都歪了。”
“……”
她揉揉太阳穴,我发现每一个人跟我打交道都会揉太阳穴,比如哓陌,比如汀叔,比如凌邪。
那个上午她坐着陪我聊了点琐碎的事,原本关于伤和任务的事情她不提也不说,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