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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的喽。”
死老头还是坐在我旁边,和以前一样,在我耳边又嘀咕了一句:“三国里那军需官好像也是有个姓杨的吧,叫杨什么来着?杨修?后来被曹操给杀了吧!”
我扭头冲死老头笑笑:“杨修是个文书!”
死老头也笑了,说:“还是雷子你记得这些。”说完死老头好像非常高兴,似乎觉得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挺好的。
杨建已经翻出了几套崭新的军装来,抱到篝火边,说:“小鬼子个子不高,大伙瞧瞧有没有合适的。”
振振和吴球连忙过去翻那堆衣裳。郑大兵却说话了:“一人拿一套,别急着穿坏了,身上这套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能将就就先将就着,毕竟咱还不知道要在这远山里猫多久。”
杨建好像想到什么,“咦”了一声,说:“嘿!你还别说,你们身上的军装会不会是我那十几个手下穿的啊?我记得那十几个兔崽子就是被鬼子兵弄死在一个水潭里的。”
说完杨建从地上拎起一件不知道是谁脱下来的灰色伪军军装看着,半晌,这每天嬉皮笑脸的家伙表情也黯淡下来,把军装往地上一扔,说:“算了,不去想了”
小五搭上他肩膀,说:“我还真没看出杨建兄弟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哦!”
杨建苦笑了一下,站起来又去那堆箱子里整了很多罐头和清酒出来,说:“今儿个咱弟兄们有机会聚一起,来!吃顿好的。”
大伙都乐了,接过罐头和酒瓶。已经计划好要窝在这个洞里安稳地躲几个月,反倒觉得外面世界的一切与大家不相干了,肩上的重担也似乎卸下了。包括一直心事重重的四哥和郑大兵,也都舒展了眉头。
喝着酒,啃着牛肉罐头和烤鱼,大声地吹着牛,篝火烤得人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但这轻松的气氛很快被四哥的一句问话给扑灭了。冷不丁地,四哥突然向死老头发问:“老鬼,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远山战俘营的?”
死老头应该没察觉到四哥问这话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会儿刚好酒劲上了头,一张老脸红扑扑的,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有七八年了吧!好像是1933年5月给送进来的。”
四哥点点头,又问道:“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给送走呢?”
死老头摇头,说:“我咋知道呢?你要去问小日本。嘿!杨建兄弟,你以前是远山战俘营的连长,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没给送走的原因吗?”
杨建那时正要和振振磕头结拜呢,被死老头问话打断了热情,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咋知道呢?我那时候就关心每月几时发粮,就是个混饭吃的。”
死老头呵呵地笑,没敢再问杨建。四哥却又说话了:“那,那老鬼!你说为什么不送走你?难不成”四哥的脸阴下来。“难不成你是小日本的人?”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惊,大伙停止了正在胡扯的话题,扭过头来看着四哥和死老头。
死老头脸色也变了,连忙说道:“四哥,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是小鬼子的人呢?我可是扭断了几个狗汉奸的脖子给送进来的。”
四哥点点头,脸色还是很阴沉。“哪几个狗汉奸是你给弄死的,说来听听。”
死老头看模样有点儿慌了。“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记得呢?当年沈阳城里,因为我弄死几个狗汉奸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你们没在沈阳城里待过,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啊?”
我接过话题说:“老鬼,你好好想一下,看我知不知道。”
死老头见我也搭上了这个话题,紧张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儿,说:“好像好像有个叫牛清水的流氓头子大汉奸,就是我给弄死的。”
“牛清水?”海波哥接话了,“沈阳城有这么个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我可是1931年还在沈阳城里当警察的哦!”
我心里有了个主意,故意搭着死老头肩膀,说:“老鬼,你别急,好好想一下,把当年那些事好好跟大伙说说。毕竟我邵德在沈阳城待了十几年,也好给你作证。”
死老头叹了口气,说:“这都什么事啊!自家兄弟把矛头都针对上我了。”说完这话,死老头开始回忆起当年他在沈阳城的事来。
当时死老头正四十岁出头,是个年轻力壮的飞贼,在关内捅了个大案子,隐姓埋名跑到沈阳城。到了沈阳没几个月,就遇上小日本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把整个东三省给吞了,连带着吞进去的还包括有死老头。因为没有证件出不了沈阳城,他只好找了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