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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晓得。”苏雅脸色也难得严肃起来,连连称是。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镜楼转头又问。
苏雅想起了贺真诨察的态度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想起他也算自己人,没再多想,朝着镜楼摇摇头。
“那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累了。”镜楼起身送她。
“大人快留步。”苏雅起身一礼,招呼门外候着的聆恩离开了,镜楼站在原地望着夜空发呆,尽管沐浴过,她依旧觉得一身疲惫。
“我准备安歇了,你也去收拾收拾睡吧。”镜楼对小蝶说道,她的卧房很大,耳房没有打通,专门给值夜的小蝶睡,小蝶另外也有自己的房间,但耳房的被褥也是齐整的。
“是。”小蝶应了一声,看看镜楼的神色说道:“我先给大人留着灯吧。”
镜楼点头,小蝶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身上的燥热已经平复,可镜楼却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因为今天十分近距离地感受到了那种悲伤,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肝肠寸断的思念,因为自己的力量的缘故,比从前都要感觉煎熬,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只得爬起来,看着床下发愣。
黑夜中传来细细的声响,仔细一听又没有了,镜楼正烦躁着,没有注意,翻下床去,想起沐璇似乎留下了安神的药丸可以用,她迫切地希望能安定下心神来。
好一阵翻箱倒柜,小蝶也上来敲敲门。
“没事,我睡不着翻些东西,你去睡吧。”镜楼说道,手底下没有停。
门外的小蝶奇怪着,还是打了个哈欠去睡了。
一百三十八 遗书
镜楼找到了那只陪她出入多次的紫檀木箱子,似乎记得沐璇在里头塞过好些药品,不知有没有。
于是不大的紫檀木箱子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镜楼小心翼翼放好的嫁衣,到处都找不到,镜楼值得放弃,或许在搬家的过程中遗失了也不无可能。
有些颓丧地坐回床上,看着满室的狼藉,镜楼一笑,觉得轻松了一些,看来以后还是离女人的眼泪远一些,可刘氏那会也哭得厉害,她却没有受到影响,有什么不同吗?镜楼放任自己想着,伸手抚摸着嫁衣金光灿灿的纹路,在烛光下更显得华美异常,可是女子嫁人真的是好事吗?镜楼不敢肯定,她性子野惯了,嫁到谁家都觉得是祸害了别人,到不如不嫁人,和顾颜朵做个伴也好,世上戴陌寒只有一个,这样死心塌地连命都敢豁出去的比昙花一现还稀有。
忍不住笑了起来,镜楼自嘲,自己什么时候也有那些女子拖拖拉拉的愁绪了?
正想收起嫁衣,不料里面掉出一个硬纸壳子来,镜楼顿住了。
是娘给她的信。
她一直没有打开,也不敢打开,自从得知娘的死讯后,这封信变成了遗书,对说娘嘱咐她年满十六后打开看,可是……镜楼不知为何,一直排斥着。
不自觉地,她捧起那封信来,上头没写字,沉重地让她想放下,像往常一样将她收起来,可这次,她顿了下来。
顾颜朵能够面对现实,为何她不敢?
镜楼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后悔,以最快地速度闭着眼拆去外壳,然后手间触到了纸张应有的柔软。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见薄薄的信,上面写了几个娟秀的字。
吾女镜楼亲启。
是娘的字迹吗?镜楼眼眶一下红了,娘在她心里的映像也就这么几个,她总是会不知不觉忘掉许多,温柔的娘,生气的娘,对她下不了手管教,总是无奈地笑着的娘……她的记忆以记忆已经如此模糊,模糊得让人心酸。
犹豫着,镜楼还是拆开了信。
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匆忙下写的:
“镜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已经离你而去,你不要怨自己,也不要想娘,娘不会死,只要皇帝还要利用我,娘会努力撑到我的镜儿来救我的那一刻。”
看到这里,眼泪瞬时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镜楼紧紧捏着信,把自己埋进被中无声地痛哭。
娘,对不起,镜儿没用,没能来救你。
不想吵醒别人,镜楼敛起情绪,胡乱地擦了脸,就着灯光抽噎着继续往下看,而越看,镜楼越是心惊。
“娘要跟你道歉,因为娘隐瞒了你的身世,镜儿,你千万不要激动,也千万不要瞧不起娘,这件事情良佩也知道,你若心存疑虑,可以问良佩,她会告诉你。
镜儿,你不是皇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