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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缇脸上的热度再次攀升,哪里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偏了偏视线,注意到他眼睑下有新月形的浅浅阴影。他累成这个样子,孟缇不忍心再用自己的小事打扰那么疲惫的他,&ldo;不记得也没什么要紧,我就是顺嘴一问,不是什么大事。郑大哥,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rdo;&ldo;嗯。&rdo;&ldo;那我上楼了。&rdo;&ldo;阿缇,&rdo;郑宪文叫她的名字,&ldo;这么多年过去了,旧伤应该是痊愈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不要别放在心上。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立刻就告诉我。&rdo;孟缇莞尔:&ldo;我知道的。&rdo;郑宪文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睛,点点头。他那个样子让人担心。孟缇其实是想扶着他去床上坐下,但当年的事情阴影犹在,实在没了勇气,隔着门缝最后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带上了门。回到家后她还不想睡觉,翻着前段时间写论文时用的参考资料打发时间,电话倒是响了。一般情况都是父母打电话回来,但这次,打电话过来的人却是孟徵。孟徵这些年平均两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呆得时间都短,有一点空闲时间也是忙这忙那,各式各样的聚会一个连着一个,以至于每次跟这位哥哥可以说的话都很少;两三周一次的电话聊天里也就是例行的问候了,你们身体好不好,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工作忙不忙等等。大概是年龄差距实在太大,孟缇其实跟孟徵其实共同语言不太多。在她最初的记忆中,他已经上了高中了,然后去了外地上大学;在最简单最日常的回忆里,他在数学学院叱诧风云时,她才刚刚开始学两位数的乘法;他出国深造的时候,她才开始学四则运算。孟缇惊喜地道了好:&ldo;哥哥,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忙吗?&rdo;孟徵说:&ldo;今天我休息。&rdo;&ldo;爸妈怎么样?大嫂呢?&rdo;&ldo;他们陪文君出去散步,十分钟后应该回来了。&rdo;孟缇这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忙问:&ldo;哥哥你感冒了?&rdo;&ldo;不碍事,&rdo;孟徵切入正题,&ldo;刚刚宪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发现头上有伤痕,问我知不知道原委。&rdo;印象中孟徵总是忙碌不堪,往往两三个月也听不到他一句话。没想到孟徵现在忽然关心起这样的小事,孟缇心里很是诧异的。印象中孟徵不是这么细腻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身上总有一种傲气和清冷的气质。孟缇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看到他什么时候情绪激动过。就连上飞机的前一刻,他也是那副沉稳的让人觉得天塌下来也顶得住的表情,伸手拥抱父母和妹妹。&ldo;郑大哥啊,真是,&rdo;孟缇心里温暖,郑宪文也好,孟徵也罢,不论怎么说都是关心她的。心里的温暖扩散开来,身体都热起来,&ldo;我就是顺便问问他而已,他还告诉你了吗?真是小题大做。&rdo;&ldo;这不是小题大做,是谨慎。&rdo;孟徵把话说得一板一眼。还是孟徵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和态度,孟缇在电话这边吐了吐舌头,&ldo;嗯,我知道。&rdo;&ldo;你是五岁多快六岁时摔的头,&rdo;孟徵说,&ldo;在学前班时跟同学玩游戏,脑袋撞到教学楼转角的砖头上,当时流了不少血,老师把你送到了医院。&rdo;孟缇绞尽脑汁地想了想,&ldo;我不记得了。&rdo;&ldo;你那时太小了。&rdo;孟缇握着话筒,撇嘴,&ldo;反正上小学之前的事情基本都不记得了。&rdo;&ldo;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记得,&rdo;孟徵问她,&ldo;阿缇,你怎么发现头上有伤的?&rdo;因为距离感,孟缇对孟徵满心的敬意,在某种程度上比郑宪文还要尊敬一些。她本就不善说谎或者找借口,略微犹豫后把自己撞了头,赵初年查看伤势的发现旧伤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徵。孟徵听罢,沉吟着开口:&ldo;赵初年?是新来的老师?&rdo;语气清清淡淡,什么都听不出来。但到底是两兄妹,孟缇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还是隐约觉得自己的兄长心里或许有一丝不快,连忙补充:&ldo;他人很好的,柳阿姨都很喜欢他,还打算把小声姐介绍给他。&rdo;&ldo;希望他靠得住,&rdo;孟徵不再多言,&ldo;你一个人在国内,凡事多小心。&rdo;&ldo;我记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