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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时真的怪过你什么了。”沈浪的柔声细语,如同她的信仰。
“但愿你能一直都不怪我就好了……”朱七七喃喃自语。勉强抬头一笑,风干的泪珠绷的脸颊生疼,拉起沈浪的手:“走,快,我带你去找大哥。”
沈浪刚要跟着迈步,忽然又觉得不对:“若说猫儿跟着七七露了行踪反被暗算,那凌度和金不换真气受制了几个时辰,就算凌度能提前运气冲开穴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的过来的。金不换这跳梁的角色就更别提了。凭猫儿的本事,又不是全无防备,又怎么会被轻易暗算了去?若他是被凌度手下接应的人马给截住了,那七七又是如何脱身的?”
他越想越不对,熊猫儿是决不会看着朱七七犯险,只跟着不出手的。可他若是出手要劫回朱七七,一心借刀杀人的朱七七又怎么会乖乖跟他回来呢?
上一次朱七七为了报复他劫走王怜花,正是怕熊猫儿阻拦而出手偷袭暗算。那这次呢?
熊猫儿武功虽高,但生性耿直豪爽,天下能光明正大偷袭到他的,怕也只有朱七七一人了。
再看朱七七神情怔忡,明显情绪不稳,沈浪忽然心慌起来,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好像天上灰蒙蒙的云朵一般,一层一层的蒙上心头。
“七七!猫儿究竟怎么了?”沈浪掠到她身前,捧起朱七七的脸,“你纵然恨我,但你莫要忘了,这猫儿曾经不顾性命的救你,他……”沈浪手上用力,强逼她抬起眼。如花的娇颜被泪水浸透,在他的手心里一片冰冷。
“他没事他没事,”朱七七挣扎着甩开他的手,避开目光,声音发颤,“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那你又要带我去……”心头突有灵光一闪,一把扣住朱七七的肩膀,“是王怜花!你是故意要绊住我!”那潇洒的,懒散的,令人瞧见说不出是何滋味的微笑此刻已尽数化为眼中的厉芒。
“他本事大得很,又狡猾,我只是要凌度给他个教训,他死不了的,我们回去好不好,从此退隐江湖,什么事也不要管,好不好,只我们两个,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我们回家好不好……”肩膀被沈浪扣得剧疼,好像骨头都要被折断一样,但是只要沈浪点点头,莫说是断了骨头,哪怕立刻断了头她也甘之如饴。这是她今生最卑微最深刻的哀求,一声声“好不好”,将往日最矜贵的骄傲毫不吝惜的踩在脚下。
“他们在哪里?”沈浪放开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要用尽全部的冷静与自制,才能勉强忍住不真的把她的骨头捏断。
“你说不怪我的……不要怪我好不好……”朱七七依旧攥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沈浪的目光陌生的让她浑身发冷,几乎要站不住脚,哀哀犹如杜鹃夜啼,令人断肠。
“你最好祈求他没事。”像是突然变作一把出鞘利剑,沈浪昔日的温文风仪似都被风沙埋葬。掌缘到处,衣袖应手裂开,转身疾射而出的身形如飞鸟惊空。
“他这是要你身败名裂啊……”朱七七再也站立不住,伏地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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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形多变,苏苏被他气得不轻,一路板着脸带路一言不发。王怜花都快要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了。终于在绕过一座高高的沙山后,停下了脚步。
沙山的背后竟然有一段残破的城墙,也不知是哪个王朝留下来的遗迹。
土堡被黄沙埋了一大半,高耸出来的坚固的城墙风吹日晒,已不知历经多少年月,早已变成了黄沙一般的颜色,远远看来,全然融入了沙丘一景。
如非跟着苏苏从侧面绕进来,王怜花自问哪怕从它旁边路过都不会注意到这里还藏着座古堡。不过见识过了快活王在大漠中挖出来的楼兰古城,这座城墙下的夯土大堡除了隐藏的颇为巧妙之外,也就没什么别的动人心魄之处了。
古堡明显有人为修缮的痕迹,可惜来不及细看,几十把引满待发的长弓,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对准了王怜花,箭簇森森,在初升的阳光下,如同巨兽的锋牙利爪。
一人黑衣黑袍,右手衣袖空空荡荡的束在腰间,毫不掩饰这具身体的主人没有右手。
“金无望?”王怜花愣了一瞬,随即连连拍手,“高明!原来我才是那个自投罗网的呆子。”
原来这一次,朱七七志不在沈浪!
作者有话要说:………………………………………………………………………………………………纪念长假过半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