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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接:“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
二人合:“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紫烟唱:“你耕田来我织布。”
邀月接:“我挑水来你浇园。”
二人合:“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曲调被我改得欢快,喜中带忧,悲中显乐。二人边饮酒边对唱,别有韵味。
不过这是我教紫烟的,并不是给两人唱的曲。看来,紫烟丫头也开始懂得要“分享”了。
两人含情脉脉,笑颜相对,又将不长的小调反复一遍。
没想到邀月唱起男调也不赖,她柔中带刚,紫烟娇中带媚,月半初露,好似陆游遇唐婉,才子逢佳人。
众人鼓掌叫好,赏银掷玉,豪不吝啬。
与傲雪对弈的男人不动声色,嘴角擎笑,耳闻八方,眼却只落在棋盘上。我远看,黑白棋子从盘中央分布开来,落子甚多。
那是我下午教傲雪的“五子棋”!易学又有趣。
接着是紫烟的独唱,逐日握竹萧站在东南一桌,映月拉二胡隐于台后院前,琼芳弹古筝坐在二楼雅厢,一时间楼里静得鸦雀无声,从正厅的四面八方聚拢起来的绝美合奏夺人眼球,引人侧耳。所有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唯独角落一桌,棋照下,酒照饮。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紫烟掩袖而饮。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第二杯随意而饮。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紫烟衔杯。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紫烟卧鱼。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紫烟醉步。
“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紫烟舞扇。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紫烟沉醉。
紫烟每唱一句,邀月就饮一杯,看似无意,却与紫烟的动作成鲜明对比。
《贵妃醉酒》的段子,我妈以前的最爱,我已然无法记全完整的词曲,多少改动了很多。这些丫头倒是在我的基础上又修改加工了不少。
紫烟扮的,是骄纵任性放浪的杨玉环,邀月演的,是故作无动于衷的唐明皇。这个时空里没有这两个人物,紫烟却演得亦真亦假。第一杯酒,以扇掩面缓缓啜酒,是怕宫人窃笑而故作矜持;第二杯酒,合扇而快饮,内心苦闷酒愁人更愁;最后一杯,一饮而尽,不能自制沉醉失态,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紫烟唱完最后一句,邀月饮完最后一杯,二人从初醉到醺醺醉意,紫烟已经倒在邀月怀里,让人看不出她们二人是真醉还是假醉。也许,醉了的,是众人的心吧。
我不知道,紫烟和邀月是以何种心态来演这曲子的。
众人已经跟着陷了下去,曲子演完,余音缭绕,寂寥无声,似是拨弄了小小红楼里每个宾客的心弦。那男人执子之手,也僵在了半空,许久未落。他抬起眸子,深深望着我,我不由心中一怔,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如此陌生,如此低调,为何我的心会跟着他的眼神起伏不定!?
如果今夜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可以算是我来这个时空后最太平的一晚。
无奈,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紫烟的曲子唱罢,便下了台走台子敬客人,她是很有分寸的丫头,知道只唱了两曲是无法满足客人的。邀月还坐在台上,三大坛金枝,来者不拒。
“优雅细腻,协调丰满。”客人敬她;
“回味悠长,空杯留香。”邀月回敬。
这是金枝的酒性特点。
另一边,傲雪落棋越来越慢,秀眉微皱面露难色,看来那个不凡的男人下棋也有两手,否则也不会轻易将傲雪难倒。只是,这五子棋是我教了傲雪一下午的,这个男人竟然一学就会?傲雪还未落子,我已经不自觉地移步到了他们桌前。
“活三揩四。”我未拾子,食指点在棋盘不显眼的一处,一语道破玄机。
那男人抬眼看我,抿唇淡笑,眼里流淌的不知是欣赏还是寻味。我对他微微一点头,看这一局五子棋对弈了这么久都未见分晓,对他自然是要颔首肯定的。
“没想到冷老板对赋棋也是颇有研究,竟研究出如此新奇的玩法。”他喝着酒望我。
我被震撼住了